易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通悲说是曲白联系他,让他们照着他的话去做的话,易清大概是不会动弹的。
欠了曲白太多人情,得了人家的太多帮助,对这位灵宗的一竹师兄,易清虽然说还没有对他报以绝对的信任,但到底没有像对别人那样的提防。
待在五舟门这样一个阴冷的地方,易清总是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感。在她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被掏空了之后,五舟门绝对不会给她留什么好路走。虽然说回到灵宗,情况大概也不会好上多少,甚至可能更差。因为灵宗有闫卿卿,被她施了一条失乐蛊的闫卿卿,人家只要别抽风,就肯定会报复她。
这样算下来,待在灵宗和待在五舟门的情况是差不多的。但易清还是在通悲来找她的时候,决定跟着他走,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看看一切是否能像曲白所说的那样,去参加这个拜师礼,他们两个就能被救出来。
通悲走的急,易清没有时间去细细考虑,她为什么会这样快的作出决定?为什么都没有稍微多想一下?如果她去参加了这个拜师礼,然后她又没被救出去,五舟门的人肯定会将她严加看管起来。现在的跟她想象中比起来还算是可以的日子,那就过不上了。
这还算是好的,要是五舟门都是一群胆小鬼,害怕她跑出去之后,把他们的秘密宣扬的天下皆知,直接把她砍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易清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到的。但是今日,她丢下了这些犹豫和担忧,通悲找到她,她就跟着他走了。一直走到了拜师礼上,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站定,整个人静下来了,易清才恍然察觉。
她今日是怎么了?
后背一冷一冷的,不仅是因为,如果她没有在这场拜师礼上逃离五舟门,她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还因为她自己的变化。
怎么回事?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现在还身处于这样严峻的境地,她怎么能把赌注压在别人的身上?赌注还直接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真是疯了!
一场拜师礼,准确的来说是几乎所有的礼宴,真正的核心部分只有一个很小的时段,在那个时段的之前与之后,都等于是许多人的聚会。
易清和通悲到了举行拜师礼的地方时,那个核心的时段还没有到来。拜师礼还没有正式开始,但修士却云集,并不是很宽敞的场地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大部分人都在谈论着今日里这场拜师礼的主角——师傅和徒弟。师傅是什么身份,徒弟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之间地位的落差之大,让人们津津乐道。剩余的小部分人,也各有自己打听到的新鲜事儿在说着。
易清和通悲都没有半分心思听这些事情,易清只是向四面左右看了一圈,便低下了头,默默的等着,默默的想着,通悲却是一直在不安的往四面看,视线不停歇的在寻找着什么。但任由他找来找去,他想要看到的人,却总是不出现。
通悲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压住那一份急躁不安等待着,两个人就那么等了将近有一个多时辰,这拜师礼的核心时段才开始。
师傅,也就是扶生道君的小徒弟落了座后,伯登君怀揣着喜悦,人却还来不及上场,就是好一阵子的天旋地转。等他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之后,他向四面一看,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什么地方了。
而在那场依然还在进行着的拜师礼上,专门唱礼的修士叫了好几遍,让伯登君赶快上场拜师,结果这徒弟就是不露面。
唱礼官心中嘀咕,围观群众嘴巴上也开始窃窃私语,大多都是说伯登君这厮实在是傲慢无礼的,只有小部分愿意体谅人,也理智一点。
就伯登君的那个身份,他能够拜扶生道君的弟子为师,简直是八辈子才修来的这么一场福气。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今日迟迟不出现,必定是出了什么意外,绝不可能是什么傲慢。
他一个小世界的修士,面对跟扶生道君有关的一些人,哪里能傲慢得起来呢?哪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理由能够傲慢呢?他大献殷勤还来不及呢!
不管众人怎么样猜测,伯登君不出来就是不出来。扶生道君的小弟子双眉一挑,心中已然万分不悦,但因为今日他的扶星小师叔赏脸来参加这场拜师礼,给他撑面子,他心里面就是有再多的不快,这时候也必须要强撑着。给小师叔摆脸色,他可着实没那个胆子。谁不知道师祖最是喜欢扶星小师叔?又有谁不知道,扶星小师叔的几个师兄,对他都是顶好顶好的。
在扶星的面前勉强撑着笑脸,扶生道君的那个弟子一直就这么撑着,一直撑到唱礼官又唱了三声,他才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脸面上不好看,又不好意思直接取消这次的拜师礼,就直接吩咐了许多人去找伯登君。
一个个修士走了,拜师礼现场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不过这样的尴尬,很快就有人来彻底打破。
“扶生老儿,教出这样的徒弟,你倒也是好本事!”
半空中一声喝骂,犹如一道霹雳斩于空中,震耳欲聋,大概半个五舟门都听得到。
五舟门的扶生,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