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对待凡事都没有追根究底的习惯,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耐性。
可这几日,随着青年的到来,他心中的困惑却越来越多,想不明白便如刺在喉,夜不能寐、食不能安。
他是一名医生,医术高超、经验丰富的医生。
在他看来,这世间所有的病都得通过合适的药来治疗,如果连药都不能治好的病,就只能叫绝症。
那么绝症也能被治好吗?
这是他的困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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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来到的当天夜里,扁鹊便惊讶的发现花芊雨对黑暗的恐惧便突然消失了一般,他俩一直聊到了深夜还不肯睡去。
花芊雨将叶白带到荧惑梧桐树下,从树洞里掏出那三个佃盒交给他。
“什么东西?”叶白好奇的问道。
“自己打开看。”
叶白打开后,发现是树叶,便笑道:“你又在用树叶记录日子?”
唯有他俩之间什么都不用说,便能清楚对方生活中那些小癖好,这是长年累月形成的默契。
“别废话,快数数。”
“不用数,你肯定是从咱俩分开的那天开始算起,一共二十八天,所以叶子也肯定是二十八片!”
“不错不错!”花芊雨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发,说道,“你这颗脑袋除了记不住数学公式外,记其它东西倒是记得挺熟的!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这个叶白真不知道,但铁定不是她的生日,因为他俩生日在同一天,还差老远乃。
“是咱俩认识12年5个月20天的日子!”花芊雨开心的说道。
叶白捏了捏她脸颊,说道:“让你平时少看点言情偶像剧你不信,只有小情侣才会在乎这种日子,咱俩是兄妹,你还想突破伦理跟我上演一场禁忌恋不成!”
“你想得美,我长这么漂亮才不会便宜你,咱俩也不是兄妹,是姐弟!”
“兄妹!”
“姐弟!”
“兄!”
“姐!”
“兄!”
“再和我争,回去之后我就扣你工资!”
“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
“……”
“啊~!你别挠我痒痒!死白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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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墙上的木窗,透过夜里飘散的淡淡迷雾,扁鹊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两个成年人在那树下打闹。
他俩就像两个孩子,彼此之间那么坦城,毫无任何顾忌与避讳,真如两个从小粘在一起长大的兄妹,见面总要互相欺负,却还偏偏分不开。
可问题是,他俩真是亲兄妹吗?
如果是,为何当叶白说出他俩只是兄妹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明明看见了隐藏在花芊雨眼眸深处的那种失落与痛苦。
这便是他的困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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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离开了,感谢扁鹊兄的热情招待。”
第二日一大早,叶白便带着花芊雨来辞行。
扁鹊没想到这么突然,望着目光全在叶白身上对此处毫无眷念的花芊雨,他突然有丝心酸和慌张。
立马对叶白说道:“你不能走?”
“为何?”叶白好奇。
“因、因为你有病,我得替你治疗。”扁鹊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个理由。
“我有病?”叶白一脸困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扁鹊便问道:“叶小弟最近是否经常感到‘气短无力’,乏困多觉?”
叶白点点头,这真是如此,自从那天在荔香公园遭受野怪攻击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终日乏困,怎么睡都睡不饱,而且还经常使不上劲。
要不是来到了这游戏世界,为了生存不得不四处奔波,他真想找个地方睡上个十天半个月。
“这就对了。”扁鹊继续说道,“人有三宝,‘精、气、神’,人的生命就像一条河****’是源头,‘气’是河水流动的动力,‘神’便是河水流动的气势与外在表现。
三者相辅相成,互相滋生、互相助长,所以精充便气足,气足则神往;相反,若是精损气便虚,气虚神就亏,叶白小弟既然觉得气短无力,定是近日来耗精过多……”
“等等等等!”叶白急忙打断了他,花芊雨已经投过来拷问一般的目光,吓得他立马解释道,“扁鹊兄切莫乱讲,在个人生理需求方面,我向来都有很好的把控自己,更何况这些天我碰见的全是面目赠人的野怪,我哪还提得起那个‘性’趣!”
扁鹊摆手笑道:“叶小弟误会了,其实人体内的‘精’也分两种,一种是先天之精,叫做‘元精’,与生俱来,秉承父母;另一种‘精’叫做后天之精,便是你口中的那等污秽之物。
而我观叶小弟的气色,便多半是先天之精流失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