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没有得到任何名分,她有些不甘心,可是想了想她现在的局势,还是闭了嘴,至少在形式上,她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
所以,锦绣来扶她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抹了抹已经干了,粘在脸上的泪痕,什么都没说,像是完全对这个决定感到满意似的,在一个婆子的带领下,出去了。
卢蕊明白额娘为何会让如玉住在离福满堂近的地方,因为在纳兰府,桃蓁院和福满堂虽然一个在南,一个在东,像是很近,实际上却要走两刻钟的路,如玉一个怀了孕的女子,若是想要从福满堂走到桃蓁院只怕就要四刻钟了,一来一回,也该累的她够呛。
而且,额娘只怕也想把她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少了自己的烦忧。
纳兰夫人一处理完如玉的事情,勉强挺出来的精神一下子就消散了,看着反而比刚才还累些。
卢蕊扶着她回卧房休息,容若却还站在原地,发着愣。
等到卢蕊服侍着纳兰夫人躺下时,纳兰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满是疼惜。
卢蕊心中着实温暖,她觉得她该何其有幸,才能在这么多年后,又体会到了属于母亲的温柔。
她看着眼前的额娘,点了点头:“额娘,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的,以后这些事就让儿媳来处理吧,不让你操劳。”
出福满堂的时候,容若跟在卢蕊后头,欲言又止,卢蕊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她觉得累了,不想和他纠缠,何况,她也找不到和他纠缠的意义。
晚间的时候,禾香告诉卢蕊,已经给诚玉格格送了消息,明日应该就又帖子进来邀请她。
卢蕊点了点头,看禾香说完还不走:“还有事?”
“少夫人,现在这种时候,你去诚玉格格府里住,只怕下面的人会说闲话”
“有什么闲话可以说得?”
“说您容不下如玉,所以躲出去了。”
卢蕊冷笑:“我要是容不下她,应当是她躲出去,怎的还会是我躲出去。”
禾香咽了咽,又慢慢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
朗月在一旁添香,听得这些话,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禾香皱着眉,很是不爽。
朗月添完香,用手帕搽了搽手,才笑着说:“我家姑娘,你是不知道,若是容不下如玉,如玉才要来谢谢我家姑娘,若是容得下,她可就得好好的小心过日子了。”
这不是说的混话么?什么叫做容不下就感恩戴德,容得下反而要小心翼翼了?
禾香觉得有些懵,卢蕊却让她先下去了。
房里顿时只有她和朗月两个人,清风晚饭后就没见着人,只怕是传递消息去了,她也想知道慧珠知道了如玉怀孕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她的指挥呢,还是不是她的指挥。
所以也没让禾香去截获消息。
而容若却是陪她回了桃蓁院后就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出了府还是去了荷槛院,卢蕊也不想关心。
“姑娘,我觉得禾香说的有道理,要不明日先不去了?”
“世上有道理的那么多,难道我每一个都要照着做么?”
朗月端了一杯水给她:“姑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前在二老爷家的时候,姑娘你不是很注重这些么?”
卢蕊接过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今时不同往日。”
朗月一脸疑惑,不太动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卢蕊看出来了她的疑惑,弹了一下她的头:“真是个笨蛋,往日里,我们寄人篱下,既然是做客,就当有做客的规矩,哪里有给主人家添麻烦的道理?现在么,我既然嫁进了纳兰家,不管我如何想,在世人眼里,我也是纳兰府的少夫人,纳兰府的主人,主人想要做什么事,需要跟着下人的意思议论走么?那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何况,我出去了,你们知道的,是因为有重要事,他们不知道的,也只会同情我,别忘了,今天,锦绣在长廊上说的那番话,现在阖府上下,能够站在如玉那一头的,恐怕是也只能是傻子了。”
朗月这才回过味来,笑道:“对啊,还是姑娘通透,这府里的人都人精着呢,哪里来的傻子,姑娘,不用你动手,如玉都只怕不好过了。”
卢蕊摇了摇头:“我没有精力去搭理她,她好过不好过,我都不在意,不过,你说错了一句话,现在,如玉可是怀了容若的孩子,又有额娘的吩咐,她怎么的都不会不好过。”
“那。。。?”过了一会儿,朗月才想明白,如玉不会不好过,可是也不会好过,她的衣食住行是纳兰夫人吩咐过的,自然不会差,下面的人也不蠢,不至于在这上头动手脚,可是,只怕没有人会给她好脸色,即便给了,估计,也办不好她说的事,而她也不敢把这些事告到夫人面前,除非她也真的蠢到了一定地步。
正想着要把自己想的说给卢蕊听,就听她说道:“不过,她也不是没有翻头之日,只要她生了个儿子,作为长子,她就得有身份,不能没名没姓的。再努力讨得额娘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