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伯温的分析,刘备刚刚激起的雄心壮志再次被泼了一大桶冷水,他面色复杂地望着刘伯温,缓缓说道:“不知先生可有妙计教我?”
刘伯温继续说道,“其一,刘封公子曾经和李靖兵马在壶关对峙半年,互有胜负,彼此也有了解,故而让大公子继续领兵去抵抗即可,不求退敌,只要能挡住李靖前进的道路即可;其二,对于薛礼大军,属下以为,应将驻守在幽州的祖逖将军的兵马悉数调回,前往河间国以挡薛礼,同时,让辽东的孟奕将军率领辽东守军渡海,再次偷袭东莱,即便不能成功,也能牵制敌人的兵力;其三,如今吴铭大军和郭侃、冉闵等部兵马会合,大举来犯黎阳,魏王需要带领麾下所有大军前往黎阳,以拒吴铭,这一路,决不能有失。”
听到刘伯温的话,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相当于破釜沉舟,最后一搏了——因为将刚刚到手的辽东大军撤回,相当于是将辽东拱手让给扶余和高句丽了;而将一直驻守幽州的祖逖调回,那么幽州就有可能再次受到鲜卑、匈奴等异族的入侵。这种情况,让很多人在心里上都不能接受,只不过,现在的情况,除了刘伯温的这种建议,谁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呢?
此时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可是刘备的心却在滴血——刘伯温虽然本事不错,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却发现自己的领土却越来越少,之前献计将并州直接让给马腾,现在又要将幽州让给匈奴,将辽东让给扶余高句丽。若不是刘备心里有点数,他很想问一下刘伯温到底是哪边的。
看到刘备犹豫,徐庶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金鳞先生所言甚是,辽东之扶余和高句丽等族虽然一直虎视眈眈,但是经过之前一战,二将军和三将军的威名,让他们心存忌惮,短时间必然不敢再行发兵;只有幽州,一直以来是种族林立,各路单于也很多,即便是给他们占了,也必然是四分五裂到时候若是击败了吴铭,想要再收回也不会太难。如今形势危急,若是再不做出决断,怕是挡不住周军的脚步了。”
刘备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毕竟从最开始一无所有过来的,他的坚忍比一般人还要厉害。
“好,就以金鳞先生所言,还有,祖逖将军身边并无可用猛将,就让前不久来投的鱼俱罗去帮他吧!诸位都开始准备去吧,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本王相信,吴铭,也没什么可怕的。”
自从交州的纣王被覆灭之后,鱼俱罗便逃走了,他想找机会寻吴立仁复仇,可是却发现吴立仁身边一直有猛将护卫,他根本没有什么机会,甚至他进下邳的时候,还要被盘查姓名、籍贯等信息。他不知道这种方法会不会暴露自己,虽然他用了假姓名,但是担心出什么情况,果断又离开了下邳。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刘备正在和吴立仁交战,而刘备的处境十分不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鱼俱罗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便找到了刘备,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刘备自然是十分欣喜地接纳了他。如今几面临敌,手底下的猛将欠缺,关张肯定要跟着自己,包括李元霸都要前往黎阳,因此刘备就想让鱼俱罗过去帮助祖逖,这样才有可能挡得住薛礼。
散朝之后,司马懿回到家中,顿时将他原本隐藏的焦虑神色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张春华看到了司马懿的不同寻常,她连忙轻声问道:“仲达何事如此焦虑?”
“哎,夫人知道吗,吴铭现在已经灭了苻坚,此时大军就要直取冀州,以魏王如今的实力,哪里是吴铭的对手,想必不用多久,此地也就要变成了混战之地了。”
张春华倒不是很在意,继续问道:“如今诸侯林立,豪杰并起,即便有些战乱也是理所当然啊!夫君不要太过忧心了!”
“夫人啊!如今我司马家已经和魏王绑在了一起,若是魏王战败,那天下还有我司马家立足之地吗?我千辛万苦想要等到天下形势大定的时候再站队,可是哪里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魏王手中,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又能如何啊!”司马懿忍不住仰天长叹。
只不过张春华却忽然发笑,这让司马懿有些恼怒地看着张春华,好像在说她的失礼。
“夫君,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大汉已经乱了好多年了,若是吴铭真的能够结束这乱世,那也是好事,不是吗?至于夫君担心的,这个大可不必,哪个改朝换代的时候,新君主会杀了所有对手的?妾虽然对于天下之事知之不多,但也清楚,那吴铭不是嗜杀之人,到时候若是魏王败亡,那夫君便拥周王为主,又有何难?难不成吴铭到时候还会追究夫君为魏王卖命之事?”
张春华的一席话,顿时让司马懿茅塞顿开,他哈哈一笑,将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张开双臂一下子将张春华揽在怀里,十分温情地说道:“夫人之见识,远超寻常男儿,为夫能娶你为妻,实在是上辈子修的福分!对了,夫人什么时候替我生个孩子?”
说到这里,轮到张春华沉默了,结婚也有两年了,可是张春华的肚子一直不见有动静,这成了张春华心中的一个梗。司马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张春华却很着急,她私下也找过郎中看过,可是寻常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