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丰站了起来,袁绍有些不悦,因为刚刚一群人劝袁绍称王之时,就只有他没有起身说话,所以袁绍已经对田丰十分不满了,这个时候他又站出来,难免会说些让袁绍扫兴的话。
“田先生有什么话说?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就留在以后再说吧!难得诸公如此齐心协力,田先生莫非还不满意吗?”
袁绍没有直接让田丰住口,而是很委婉地劝了他一句,可是田丰却依然没有打算住口,继续说道:“主公,为人臣者,当尽心尽力,属下以为,主公如今那么着急称王,反倒是让天下人以为主公是和那朱温逆贼一般有不臣之心,这样岂不是落人口实?还望主公三思!”
田丰还没说,袁绍便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袁绍不知道这田丰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别的什么目的,为何所有人都同意的事情,就他有不同意见呢?别人难道不知道这个情况吗?
显然不是。
“元皓,我没说现在就称王,而是等到天子诏令一出,才能说是否愿意接受这魏王之位,所以请无需担心。”
袁绍呵呵一笑,再次缓缓端起了酒杯,心中暗道,田丰你要是识趣点就赶紧打住,否则影响了我的兴致,我不会让你好过。
这个时候一旁的刘备对着田丰使了使眼色,田丰虽然看到了,却依然一脸坚定地望着袁绍说道:“主公明鉴!即便是天子所封,也不能接受。王位虽好,但是如今汉家天子尚在,朱温的覆灭也只是在须臾之间。到时候天下只有主公一人为王,势必会成为诸侯共击的对象,此袁术之所以覆灭也!主公莫非要步袁术的后尘吗?”
“田丰,你放肆!你以为我杀不得你吗?”
田丰的话让袁绍乃至所有文武都惊住了,所有人都知道袁绍是多么不喜欢袁术,而今田丰竟然拿那袁术和袁绍相比,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场合,在袁绍心情最好的时候,田丰这样的话让袁绍如何不怒!
刘备连忙起身,拱手说道:“主公息怒!田先生也是忠心为主,所以才会说出此等言语,请主公不要放在心上,国有忠臣,实乃主公之幸啊!”
这个时候,又一人忽然也起身说道:“玄德公所言极是,主公请原谅田先生这样的无心之失吧!虽然田先生的话不太好听,但是对主公的拳拳之心,却非他人可比!”
众人一看,原来是逢纪,之前逢纪奉命联络辽西乌桓单于蹋顿、楼班等人,想要和他们结成联盟共同抵抗北方崛起的李克用以及等人,不久前才刚刚回来。
逢纪刚一说完,袁尚就连忙紧跟着起身说道:“父亲,逢先生所言极是啊!哪怕田先生说的话如何不中听,他的本意还是为父亲考虑,还望父亲赦免田先生的冒犯之罪!”
袁尚也出来为田丰求情,袁绍的脸色稍微变得好些了。这个时候郭图也给袁谭使了使眼色,让他起身说话。
袁谭虽然不明白为何要为田丰求情,但是他还是起身了,和也同样表达了为田丰求情的话。看着自己的大哥和三弟都为田丰求情,中间的袁熙,也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附和道:“请父亲息怒!”
“既然主公都劝我饶了你,田丰今天便不与你计较,你先回去吧!”
可是那田丰却仿佛中了邪一般,拱手再次说道:“主公,如果非要称王的话,请现在就派兵前往官渡,直逼许昌,以最短时间消灭朱温,迎立天子,只要稳住中原,那北方边患就能腾出手来,和乌桓、匈奴等各族单于一起灭除李鸦这等肘腋之患,以及北方新崛起的完颜阿骨打和慕容儁等人,如此就可保后方安稳,再与中原群雄逐鹿天下,方是上上之计。”
袁绍冷哼一声,“来人,将田先生送回家去!”
虽然田丰的话,袁绍还是部分认同,但是只有一点,和他心中的构想不一致——之前刘备和他说过,若是想成王霸之业,便不能迎回天子。所以他想要消灭朱温,却又不想操之过急,否则迎了天子,自己或许只能成为下一个董卓或者曹操而已。
宴席过后,袁谭和郭图、辛评一起走着,袁谭忽然停住,转身问道:“不知为何郭先生让谭不避父亲的雷霆之怒而为那田丰求情呢?谭一向不讨父亲喜欢,若是因此而获罪于父亲,岂不是自讨苦吃?”
郭图呵呵一笑道:“大公子难道没看到逢纪和袁尚?你以为他们如此为田丰求情真的是为了田丰吗?他们不是不知道主公之怒,然而只有这个时候站出来,才能有机会获得田丰的支持。”
袁谭一脸不解地问道,“支持?什么支持?”
辛评摇了摇头道:“大公子怎么糊涂了?主公即将称王,称王之后,便会立嫡,而到时候立嫡之时,大公子为长子,立嫡以长不以贤,本来是大公子的无疑,可是主公向来喜欢三公子,到时候必然会犹豫不决,就会请教与身边亲信。逢纪和三公子走得近,我和郭先生和大公子走的近,所以主公必然不会问于我等,反倒会是去问刘备、田丰等人。即便田丰经常惹主公生气,但是主公却知道他是忠臣。今日袁尚逢纪等人为田丰求情,便是想结交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