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地,见黑洞洞的墙角现出一个人影,朝我们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我仔细一看,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来……
葛经年……
我心说这不对啊,葛经年的怨气明明已经化解了,应该下去转世投胎了才对啊,怎么还会在这儿出现?
一时之间,没等反应过来,我挥手一把先将别在后腰的剔骨刀抽了出来,右手攥着刀朝葛经年一指,左手横栏护向身旁的白薇,断然一声怒喝:“白薇你快跑,这儿我顶着!”
我吼声没落,白薇扭头是一嘴巴,‘啪’一下把我给打得有点儿懵,回头一看,见白薇正怒冲冲地瞪着我,那眼神如同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一样,一开口冷冷说道:“把手给我拿开,你摸我胸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吓得赶紧收回了手,连呼抱歉,白薇这才消气,也没理会立在对面墙边的葛经年,一扭头朝着坐在床的三姑娘望了过去,说道:“说说吧,这怎么回事儿?”
三姑娘点了点头,又抿了下嘴,这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说:“小师傅,是这样的,其实……其实那天晚酒鬼身的阴怨之气根本没有完全化开,不过有四哥陪着他爽爽快快喝了一顿酒,也算是解了酒鬼的心结,酒鬼的杀意散去,这才潜身消失……”
白薇听完‘恩’了一声,竟如同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又说:“这事儿我早猜到了,我说,我师傅怎会骗我,酒鬼身弥漫着一层酒气,和本身自带的阴怨之气混合之后哪儿是那么容易化解得了的,所以当初我师傅才跟我说,对付酒鬼,只能灭,根本不能度……”
听白薇话说到这儿,我急忙忙又把手的剔骨刀一举,朝着葛经年一瞪眼吼道:“得!那我再灭他一次!”
“我还想灭了你呢!”
白薇反手又是一嘴巴,把我抽得那叫一个委屈,可眼看着白薇杏目圆瞪满面怒容的模样,我又不敢还手,一是不舍得,二是算还手也打不过她,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
白薇没搭理我,又朝三姑娘说道:“你接着说吧……”
三姑娘沉吟片刻,又道:“酒鬼的阴怨之气散不开,无法转世投胎,不收下不收,难免只有化为孤魂野鬼一条路,而且酒鬼不同于其他鬼魅,终日浑浑噩噩的飘来飘去,根本没有善恶之分,正邪之别,如果放着他不管,算他现在和老四拼酒拼得心满意足无心作恶,那么以后呢?”
三姑娘话说到这儿,白薇冷冷开口:“所以,你偷偷把他收入了自己的四梁八柱,是不是?”
白薇这话出口,我心里‘咯噔’一声,再看三姑娘,已然沉沉颔首。
“三姑娘,你这是再害自己……”
白薇一声叹息,又接着说:“其实这事儿我之前想到了,我师傅他老人家当年游历时是亲身经历过酒鬼这种东西的,虽说如今葛经年所化身成的酒鬼,是被那只神秘银钗助力而成,但和一般的酒鬼身特点也大致相同,我师傅既说他不能度化,一定有他的道理,成百千年来,老祖宗们都度不了这玩意儿,如今也绝不会因为老四的误打误撞,发现新的度化之法……可后来那酒鬼还是失踪了,而且这段时间再没出现过,再加最近看你一直神色匆匆的,一看也知道你心里有事儿,所以一猜也知道,八成你知道其缘故……”
“小师傅聪明,我确实不该瞒着大家这么久,可是……”
三姑娘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可是我也担心,这酒鬼险些把咱都害死,如今我收了他,我,我怕你们都不乐意……后来为了这事儿,我专门请来身的仙家们开过会,大家也都觉得,葛经年有此遭遇确实可怜,都不忍心他浑浑噩噩的做孤魂野鬼,我这才决定把他收进来……”
白薇听完叹道:“哎,三姑娘,你如果之前先跟我打招呼,我确实会反对这事儿,但不是因为憎恨或讨厌葛经年,而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酒鬼这东西一旦成型,从此可天天处于酒醉状态再也清醒不过来了,如同只没脑子的厉鬼,你说的话他不会听,你叫他做什么他也不见得会做,终日给你捣乱,处处与你为敌,可不你身其他那些仙家那么明事理……而且……”
话说一半,白薇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颇为担心地又说:“而且,你自己也该清楚,所谓出马仙,人为马,你背后这大几位才是仙,人身自带五百年道行,一旦与仙家达成协议出了马开了窍,这五百年道行算舍弃了,之后身每增一位仙家,你欠下他五百年道行,所以你常人要更辛苦,更短命,甚至要付出一般修行者更多的努力,才能将欠仙家们的道行补齐,否则的话,一旦有欠下的修行还不清,算有一天你死了,你身的仙家也会向你的亲朋好友们要债,前三代后三代,三世下三生,非要把你闹个家破人亡不可……”
“小师傅,这些我都明白……”三姑娘点头答道。
“你既然知道,更不能做这种傻事了……”白薇一皱眉头,又接着说:“你之前收的都是些善仙,他们能助你修行,助你行善积德,这也无妨,收收了,眼下你弄个酒鬼补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