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薇这么一说,李家二老更加客气了起来,连秀秀也从炕上撑起身子,要秀欣留下待一晚上。
哪知李秀欣却百般推辞道:“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回去,狗,狗会吃人的…;…;”
说着话,她竟一瘸一拐地就想再度往门外走,可白薇自然不会让她离开,没等李秀欣走到门口,就抢先一步把门给堵了起来,拦住李秀欣又笑呵呵说:“秀欣,你这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我还从没听说过狗饿了能吃人呢,就算你见外人生,也别老拿这种理由来说事啊?”
一听这话,胖厨子当即快步上前,打开小笼子的门就要去抓小狗,谁知就在这时,倒在血泊里已经不动弹的母狗却如回光返照般忽地一个飞扑窜了起来,凶猛一口就咬在了那厨子的大腿根上…;…;
老板听完笑了,拿脚踢了踢狗笼子道:“反正也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得,你要都给你拿去,谁叫你是老主顾呢!”
厨子道:“没肉老子整个煲汤,它敢咬我一口,我灭它一门,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你别废话,你就说给不给吧!”
“刚满月的小狗崽子没肉,你要这干啥?”老板问。
老板应了一声,胖厨子又咧着嘴道:“我这火还没消呢,让狗咬了算老子倒霉,医药费不用你赔,可你得把这几只小的也送给我,给我消消气!”
眼看着母狗逐渐停止动弹,那被咬的胖厨子仍还在乐呵呵地抽烟,随后抬手一指笼子里哭嚎般叫个不停的小狗,又说:“妈了隔逼的真倒霉,天天炖狗肉还让狗给咬了!老板,看这架势,这几只小的是这狗的崽子?”
见它没死,狗贩子咬着牙又是三榔头补了下去,地上已然一片血迹斑斑,笼子里几只小狗的惨叫声更加激烈了,而笼子外面血泊里母狗的叫声和挣扎却逐渐弱了下来,但汪汪泪眼却一直没有离开笼子里的小狗们…;…;
见胖厨子话说的痛快,那狗贩子想都没想就抓起一旁的榔头来,用脚踩住那母狗的脖子,狠一榔头就朝它头顶上砸了下去,就听‘嘭’地一声,一时间鲜血四溅,母狗狂蹬腿挣扎,呲牙咧嘴地惨叫着试图逃命,却全无用途。
“好嘞!”
听完这话那胖厨子骂了句街,吼道:“你放心,你这狗我要定了,我不光要,我还要现成的!老子多给你加二十块钱,你把这狗直接给我打死扒皮,我当场拎走!”
随后,笼子里的小狗们也都开始惨叫着呼应,可是根本没叫多久,咬人的母狗就被狗贩子用竹竿套住了脖子按在了地上,随后朝那被咬的胖厨子摆摆手笑道:“我说大兄弟啊,你可是自己不注意挨咬的,你不要这狗让我退钱行,让我赔医药费我可不管…;…;”
可那被买的狗咬完了人竟然没跑,反倒是一回头冲到了小笼子旁,嗷嗷惨叫着拼命地用爪子刨铁笼子,似乎是想将小笼子里热得已经都不会动的那五只小狗都给救出来,秀欣仔细一看,那狗正是几只小狗的母亲。
就在这时,一阵惨叫声却忽然打破了秀欣的思绪,循着惨叫声望去,是个浑身脏兮兮的胖厨子正拼命地甩着胳膊上的血,竟是买完狗把狗拽出笼子时,被笼子里的狗一口咬了胳膊。
看着这些无精打采的狗被买主一只接一只地套着脖子拴着嘴买走,秀欣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却又一点办法没有,仍是只能干着急。
当时正是夏天,天气又闷又热,路边的摊贩们都支着遮阳的篷子还热得汗流浃背,而那卖狗的贩子无疑是以为反正这些狗卖出去也是个死,索性也就不管它们的死活了,只用篷子给自己遮个阴影即可,也不去管那些狗都在太阳底下暴晒,结果快中午时天气越来越热,好几个笼子里的狗都被晒得瘫在笼子里站都站不起来了。
没办法,秀欣也只能默不作声地不再纠缠,眼巴巴地盯着那笼子里的一群狗,一直从早上出摊时盯到快中午。
于是秀欣就问父亲李占平说,能不能把这些狗买回去,李占平却不同意,只说了句‘命由天定,这是它们今世的宿命,谁都没办法’,就不再理会了。
而再一看小笼子里的几只小狗,在笼子里嗷嗷地叫个不听,甚至有两只试图钻出笼子去找妈妈,更是看得人心碎不已。
跟父亲卖山货时,当时才十岁左右的秀欣就一直往隔壁卖狗的摊子上瞟,就见那关在大笼子的里的母狗也急得不停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泪眼汪汪地朝一旁小笼子里看,似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看得秀欣一阵心酸。
大笼子里关着好几条大狗,都是留着卖出去杀肉的,其中也包括龙胆的母亲,而一侧摆着的那个小笼子里,关着五只才睁眼不久的小狼狗,看模样都一个来月大小,颤颤巍巍地蜷缩在一起嗷嗷叫唤着,泪眼汪汪地,似乎在和关在一旁笼子里的母亲做最后的告别,因为这一个上午的集市过后,也许母子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母亲被卖进狗肉馆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客人的盘中美食。
听秀欣说,那狗本是十来年前有一次她跟父亲赶集去贩山货时,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当时卖狗那狗贩子的摊子就摆在她家山货摊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