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袖飞身挡在那巨兽眼前的一瞬间,巨兽竟真的直勾勾盯着她愣了一下,只这一下,却换来苏红袖无比的惊喜,霎时间泪水再度从那苍白的脸上夺眶而出,不禁喜极而泣…;…;
见巨兽出神地盯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安静,老四赶忙趁这机会从巨兽头上翻身而下。被金银二将搀扶着落荒而逃出老远之后,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开始长喘粗气。
那巨兽一见三人逃窜,竟瞬间又瞪起了无神地双眼来,扭头就要朝三人追过去,苏红袖见状顿时一声怒斥:“不行,你不能再滥杀无辜了!难道你真想把自己变成个善恶不分、被世人憎恶的怪物吗?”
苏红袖话一出口,巨兽不禁浑身一颤。停止步伐再度回头望向苏红袖,眼中竟又划过一丝悲伤。
虽那悲伤仅是一闪而过,但苏红袖见了仍是忍不住心疼地哽咽了起来,浮在半空的身形又往前飘了飘,终停在那巨兽眼前不远处,怜惜地抚摸着巨兽坚如磐石的脸,又道:“这么多年了,年轻从未再你身边过一天。真是难为你了,但你千万不要怪娘亲,毕竟娘亲也是身不由己,你可知娘亲虽是身在地狱中受苦。但心里有多牵挂你们父子吗?我每天每日、无时无刻想得都是何时才能与你们重逢,与你们一家团聚,如今,娘亲终于又见了你,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苏红袖话说到这儿暖暖地一笑,再看那被黑烟包裹着的斑斓巨兽,模糊地五官上竟逐渐浮出几丝惊愕,张了张血盆大口,口中传来的吼声低沉缓慢,极像是再朝自己的母亲一遍遍呼喊着——
“娘亲…;…;娘亲…;…;”
苏红袖又惊又喜,连连抹着眼泪点头,呼道:“没错,我是你的娘亲!孩子,听娘亲一句劝,不要再祸害人间生灵了。收手吧!当年你闯下大祸,如今被镇在这井里实属咎由自取,更是那位黑衣宰相姚广孝给你的一次重生的机会啊!再继续杀戮下去,你只会万劫不复。就算今天没人能杀得了你,天下人也会将你合力诛之,但你如果现在能回头是岸,回到井中继续虔诚修行。娘亲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偿还掉自己所欠之债,脱胎换骨般再从这井中走出来…;…;”
听着眼前相对渺小异常的那一缕幽魂的劝说,据说竟显得空前的平静乖巧。两只前爪直挺挺住在地上,后腿弯曲下蹲,简直像是只正被主人教训的小狗似的。
而苏红袖说这番话时,白龙我们的心更都悬在了嗓子眼。一时间洞道中的气氛如同凝固,没人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来…;…;
终于,这凝结的气氛随着不久后巨兽的一个转身而终止,他竟真如听懂苏红袖的话般。沉沉颔了两下首之后,开始调转笨重的身形,朝那之前已被爆炸炸坏的井沿处走去,一时间我心中又惊又喜。再看白龙、杨死等人,脸上也都同样露出了惊喜地笑容,不觉都轻松了不少…;…;
可谁能料到,没等那转身乖巧离开的巨兽踏出第二步,双眼中的犹豫动摇却忽又被愤怒狰狞所取代,见势不妙,白龙不由地惊呼一声‘不好’,根本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已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箭步朝巨兽方向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白龙前脚刚往前冲,那巨兽后脚就已猛一个转身又朝向苏红袖,苏红袖瞬间惊愕,根本不等反应过来,巨兽已然裂开血盆大口面对着自己的生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咆哮,霎时间阴风骤起大地震撼,苏红袖顿时一声惨叫。那漂浮在半空如同没有重量般的身子,已然被阴风卷带着倒飞了出去,随着阴风的晃动‘嘭’地一声就撞在了右侧不远处的一处洞壁上,飘然落地…;…;
“红袖!”
眼见苏红袖被巨兽所伤。瘫在血泊中的黄祖嘶声怒吼,几度挣扎却都站不起身来,再看那斑斓巨兽,已怒瞪双眼又朝苏红袖的方向凶猛地扑了过去。势如要将这一缕饱经磨难的亡魂彻底毁掉一般,而瘫在洞壁下的苏红袖却仍惊愕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大家都惊愕了,望着那咆哮扑向母亲的巨兽竟都不知所措,唯独白龙一缕血、白相间的身影毫不犹豫地箭步冲上前去。趁着那巨兽还没将苏红袖一爪拍个粉碎,顺势从法器袋里掏出张黄纸来,一边往前冲一边已灵巧地单手将黄纸叠成纸人,以血在纸人上一抹,默念咒文间人也已冲到苏红袖身前,抬手攥着纸人朝惊慌失措地苏红袖一声怒吼——
“快进来!”
惊惶之中就见苏红袖身形往前一扑,霎时间化作一缕幽光钻进纸人,然而这时那已经冲到眼前的巨兽。猛地一爪一轰然落下,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洞壁直接被那利爪挠得碎石纷飞,大家都大惊失色,好在这时就见一袭白影已艰难地从纷飞四溅的乱石中踉跄窜出,一边奔逃一边怒声喝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快救人!”
听到这一声吼,我们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杨死我俩几乎同时迎着那巨兽冲了上去,阿金小银以及好不容易才扶着墙站起来的老四紧随其后,而苏红袖离开身体之后,白薇也已经悠悠转醒,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