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狐狸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横竖交错密布伤痕,少说也有千道,八条被斩掉头颅的断颈垂在地上,就像是八条正在喷血浆的水管,血从脖颈伤口中流淌出来,停都停不住…;…;
也是奇怪,这并不是我的回忆,更不是我所见所闻的遭遇,但袭上脑海却异常地清晰,甚至连每一丝每一毫的痛楚都感同身受。
“你还我汐女…;…;你…;…;还我汐女…;…;”
忽然。一个颤巍巍地声音从前方传来,大狐狸艰难地挑起被鲜血糊住的眼皮望向前方,隐隐约约地,就见个满身是血的年轻道士。正拖拽着一把沉重的青铜斧子,朝那大狐狸最后的一颗脑袋缓缓逼近。
道士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痛苦,鲜血同样糊得满脸满身都是,走来时摇摇晃晃的,似乎站都站不稳了,但手里的斧子却依旧紧紧的握着,握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吓人。
走到那大狐狸身前。那道士忽然一声怒吼,用双手拽起斧子就‘噗’地一声抡在了那大狐狸的头顶上,霎时间鲜血狂飙,那大狐狸疼得眯了眯眼,却连叫一声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愤怒的一斧劈在狐狸脸上的同时,那男人的身形也为之一晃险些摔倒,但才刚刚一稳住身形,他立刻又拖着斧子狂劈出第二斧,斧刃落在狐狸的脸上,霎时间又辟出一道深入骨髓地伤口,血浆与烂肉再度纷飞…;…;
而他每一斧子劈下,那痛苦我更是感同身受,狐狸已经无力发出声音,甚至气息微弱,而我竟疼得捂着脸惨叫着打起了滚来,他每劈一斧,都如同把我的头骨一劈两半了似的,我只能默默承受…;…;
“你还我汐女…;…;还我汐女…;…;”
男人没有停手,一斧一斧继续劈,一斧狠过一斧。甚至劈得自己站不住都跌倒了几次,爬起来又仍然继续,飞溅的血液染红了他整张脸,却依旧冲不掉他脸上那两道深深的泪痕…;…;
“把汐女还给我…;…;”
男人一声啼血般地嘶吼。猛地又抡起斧子,就要劈向那大狐狸已经被劈得不成样子的脸颊,可就在这时,一条苍老的胳膊却从后面忽地伸出。抬手间一把就攥住了那男人举起的斧柄。
我仔细一看,阻止住那男人的,竟正是我的祖父――马三山。
“你给我放开…;…;”
男人头都不回地开了口,声音同样冰冷,换来的却是那年迈老人一声长叹――
“君武,住手吧,你终究是阁皂山未来的接班人,被人看到像现在这样跟个疯子似的。成何体统…;…;”
“去你妈的接班人…;…;”
男人回头冷冰冰瞪了老人一眼,抬手一推,就将老人狠狠推出了几步远,老人退后几步身形稳了住。那男人身子一晃,却终又跌倒在血泊中…;…;
“马三山,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把汐女还给我…;…;还给我啊…;…;”
男人艰难撑起身子,抓着斧子回身竟要往那老人的身上劈,这时就听又一声怒吼忽然从一旁的废墟之中传来――
“哥!你真疯了是不是?那是咱父亲啊!”
“父亲…;…;呵呵…;…;去他妈的什么父亲…;…;我没有这种父亲…;…;”
男人一通狂笑,哽咽着吼道:“都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毁了汐女,如今更毁了阁皂山…;…;马三山。你是罪人,千古罪人…;…;”
“孩子,我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
老人一声长叹,微微闭起双眼。背负双手朝面前那疯狂的年轻人正颜厉色地道:“我承认,是我错了,阁皂山正是因我才遭此大难,我对汐女的亏欠更是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的,所以等你做了阁皂掌门,千万要记住我这前车之鉴,不能学我…;…;”
“我才不做什么阁皂掌门!马三山!你已经安排了我的前半生,后半生你休想再插手分毫!”
“你不做!谁来接我的班?”
一听这话,老人顿时猛地一瞪双眼怒吼道:“你是降魔龙族本代嫡长子,成为掌门,带领全族乃至全山子弟走出困境,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你逃不掉!”
“嫡长子?责任?哈哈!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于汐女,我是一个丈夫,于那孩子,我是一个父亲!现在我他妈连我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他妈还能管的了什么!去你妈的阁皂山!去你妈的降魔龙族!我打死也不做这掌门!我他妈恨你们所有人啊!”
怒吼间,男人抄起长柄斧愤怒冲向老人,猛然一斧朝着眼前自己的父亲砍去…;…;
老人怒视眼前人,眼见斧刃逼近,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忽地甩出,手中竟多了一把淡紫色的长柄黄铜铃铛…;…;
没等男人的斧子落在老人的身上,老人赫然持着斧子朝男人头上打去,霎时间就听‘啪’地一声,伴随着一阵叮铃铃地轻响,男人身形一晃。高高举起的斧子忽地脱手而出摔落在地,男人身形几度摇晃之后,终也如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