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的一刻,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按照我的推测,下一刻张小茹必定会吓得一声惊呼,从而也让那受了惊的鬼仙彻底发狂起来,到时候情况可就不妙了,越是这么想,我就越紧张,不由地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铁锹,气都不敢喘了,周围一片安静,仿佛时间瞬间静止。
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想错了,张小茹盯着那张惨白惨白的怪脸,看了大概五六秒钟,没做出任何的反应,而五六秒钟之后,就见她身子忽然往后一仰,‘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翻了白眼,原来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这倒也不错,至少没使得那鬼仙受惊,张小茹一倒下,那鬼仙立刻又慢悠悠抬起头来,直视前方看了一会儿之后,身子忽然开始往前飘,穿过草丛时竟没发出一点声响,随即落在了我们用各种清茶酒水和熏鸡摆成的圈子里,立在圈子正中间的香炉前,闭着眼睛开始左摇右摆地晃,一副沉醉的模样,显然是中了我们的圈套。
趁这机会,我壮着胆子绕出草丛往前走,步步为营地走到那鬼仙背后时,它竟还毫无察觉,继续在那圈子里摆来摆去,我不敢出声,又悄悄举起手中的铁锹,瞄了瞄那鬼仙的后脑勺后,紧攥着铁锹杆子猛地就朝它脑袋上抡了下去,‘啪’,霎时间就听一阵鬼哭狼嚎,周围顿时惊起阵阵阴风,而哀嚎声中,就见那鬼仙身形一晃就趴倒在了地上。
几乎同一时间,五爷和杨左生都从草丛里冲了出来,把豆子往它身上狂洒一通,砸得那鬼仙浑身开始腾起阵阵白烟,身体逐渐虚化,却还在用双手撑着地面试图往起爬。
我怎能让它再爬起来,就学着我祖父当年打黄狼子的样子,瞪着眼拧着眉,抡着铁锹又往它脑袋上一口气连补了十来锹,每一锹派下去,都能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叫,随后哭叫逐渐变成了类似于什么动物发出的刺耳惨叫声,拍着拍着再一看,趴在地上的人竟恍惚间变成了个黄澄澄的动物,仔细一看,果然是只黄狼子。
一见那鬼仙现了原形,我一咬牙一瞪眼,一把按住它脖子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然从后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杀猪刀来,对准那黄狼子头顶上猛地一刀就刺了下去……
‘噗’地一声,伴随着一阵怪叫,那趴在地上拼命抽搐的黄狼子周身忽地腾起了一层浓雾白烟来,吓得五爷我们赶紧往后退步,没多久后等白烟被风吹散了再一看,地上的黄狼子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上一滩腥臭地血水……
“杀进洞去!”
一见计划成了,五爷赶紧从包里拽出矿灯来绑在头上,随后从后腰拔出两把菜刀来,就往山洞里冲,杨左生也赶紧将被吓晕过去的张小茹唤醒,搀扶着她跟随我和五爷一起冲进了洞里去。
果然,进洞时我们的身体觉不出任何的异样来,尤其首战告捷,更觉得心旷神怡满心地斗志昂扬,可冲进洞后没多久,就见前面手电筒的光柱乱闪而来,我们迎着那光柱往里一看,竟是几个易大师的手下打手手持着棍棒、手电朝我们堵了过来,每个都凶神恶煞般往我们的身上扑。
别看我学了点对付妖邪的本事,但打架我可不行,尤其对方人多势众,我不免犯了愁,再看张小茹和杨左生,两人的体型都比较单薄,难免也都犹豫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却见年过七旬的五爷大摇大摆上前两步,紧攥着一对菜刀厉声喝道:“小六子,一会儿你们找机会就冲过去,对付鬼神的事交给你们,对付人的事,就交给你五爷!别让人以为我个老头子是吃闲饭的!”
五爷说完攥着菜刀就往前冲,我赶紧在后面吼了一句:“五爷,打归打,您可别闹出人命官司来!”
“放心吧小子!”
说话间五爷把双手中的菜刀一扭,锋利的刀刃立刻转到了后面,而这时打头阵的打手已经攥着棒子迎着五爷面门打来。
五爷灵活一闪,侧身从棒子下闪过后,左手中的菜刀瞬间斩出,刀背‘啪’地一下就砸在了那打手的脖子上,虽没割开那打手的喉咙,可还是把打手疼得惨叫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趁他没站稳,五爷高呼一声‘去你妈的’猛然又是一脚,踹得那打手在地上直打滚……
紧接着就见五爷和其他几个打手绞杀成了一团,人群之中五爷举手投足不失霸气,瞪眼凝眉间揍得几个打手屁滚尿流。
见五爷一个人就镇住了场,我们也都放了心,于是趁乱绕过去又往前跑,顺着弯弯曲曲的洞道往前冲了几十米后,只见前面洞道深处火光通明,竟已经来到了洞的最深处。
而我们借着洞里的火光仔细一看,就见洞道深处摆放着一个大水缸,此时此刻已经昏迷不醒的白薇正坐在那水缸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来,而水缸旁边立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我见过,就是在易大师堂口里最初‘接待’我们的那个女弟子。
我们又往后看,只见易大师正一个人瘫软地坐在洞穴角落里的蒲团上打坐,脸色苍白难看,神情憔悴不已。
我们快要冲到水缸前时,易大师才幽幽地张开了眼睛,没站起来,坐在地上忽然咬牙切齿地吼道:“臭小子,你们敢打散我的仙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