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肆意蔓延,整个天空犹如泼了墨汁,黑的让人窒息。
两束光线由远而近疾驰而来,打破了黑夜的静谧,也撕裂了黑夜的神秘,疾驰的车速宣誓着车里主人的急切的心情,强悍的悍马发出嘶哑的低鸣,犹如被榨干的奴隶。
王东此时的心情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焦急,脸色铁青,国字脸上满是凝重,凌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仿佛要看透黑夜背后的神秘。以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以最短的时间内接到人,王东心里一直默念。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若是出现任何差池,不是他能承担的,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只要自己有口气,就要尽一切力量完成任务,王东心里打定主意,猛踩油门,发动机发出愤怒的轰鸣声,庞大的黑色车影下一刻就要飞起来,宛如离弦之箭在柏油路上狂飙。
一路上,闯过的红灯王东已经数不过来了,被自己剐蹭的车辆也不下十辆了,所幸是晚上,不然单单交警就够王东喝一壶,即使这样后续的善后也够麻烦的,最起码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资格触碰心爱的悍马了。
凤凰岭过了,王东心里默念了一声,再有十分钟的车程就能到目的地了,稍稍舒了口气,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这一路高度紧张整个身体早已麻木,到此时才觉察到两只胳膊酸麻胀痛,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前方拐弯就是小河镇,王东急踩刹车,狂打方向盘,悍马嘶鸣一声,车身横扫,带起滚滚灰尘,漂移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庞大的车身稳定后就要向前冲杀,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车窗上,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毫无差池的出现在这特定的位置,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的认知。
这突兀的一幕把王东下了个半死,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冷汗拼命的往下砸,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王东双眼瞪的溜圆,呼吸急促,整个神经都要崩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无常?世间真的存在这些东西?王东感觉整个灵魂就要脱缰而去,心肝狂颤,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此时的王东忘记所有的应对,包括逃离,车就稳稳的停在当场,轰鸣声却一直持续,当然王东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可是危险却在一点一点的逼近。
“砰”一声,车窗玻璃应声而碎,这一刻王东猛地惊醒,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这那是鬼魅,而是实实在在的人!车窗碎玻璃无情的砸在王东脸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紧接着就见一只大黑手向自己伸来,王东躲无可躲,左肩被对方紧紧的扣住,“咔啪”一声,王东清晰的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这还是手?什么样的手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五指捏碎骨头,王东整颗心有提到了嗓子眼,疼痛又让他意识到现实,“啊”一声尖叫,剧烈的疼痛让王东回复了一丝理智,不顾身上的疼痛驱动悍马,悍马冒着黑烟玩命的窜了出去,同时王东的左肩也脱离了黑手的控制,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衬衫被撕下了整整一块,左肩上也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忍着剧痛,王东猛踩油门。
就在悍马离开的一瞬间,王东通过后视镜瞥见一张让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脸,那是一张白的没有任何生气的脸,苍白,除了白没有任何色彩,就连眉毛也没有逃脱苍白的控制,白的一尘不染,更让人胆颤的是那一丝笑容,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同时还透着邪恶,无比的邪恶,那根本不能在叫笑容了,只能说是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召唤着死亡。
白皙的鬼脸咕咕的怪叫了两声,冲着王东远去的车影做了一个的手势,兰花指轻柔的上下甩动了两下,仿佛在召唤,又像是在挥手离别,说不出的诡异。
看到这些,王东仿佛被扔进了地狱,四肢冰冷,汗毛倒立,无形的恐惧让人喘不过气来,身体上的剧痛再加上心灵上的恐惧,双重煎熬,王东再也支撑不住了,就感觉喉咙里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喷在前挡玻璃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而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王东仅凭着残留的意识驱动着悍马玩命的狂奔,再也没有方向感,凭着悍马良好的性能继续前行。
看着远去的悍马,煞白犹如鬼魅般的脸庞,依旧挂着来自地狱的笑容,眯成两条缝的双眼折射出慑人的寒光。白骨似的双手缓缓抬起,兰花指轻轻挥舞,轻盈脚步慢慢滑出,不像走路反而像是飘,更显得恐怖无。兰花指轻轻弹出,一丝落有落无的轻声传出,一束银光朝着悍马随风而去。
“银针出手,不死不活。”冰冷的声音幽幽传出,
再转眼看去,黑影早已不知去向,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悍马像是邀功一般,速度快如闪电,车影过后层层尘埃此起彼伏,殊不知他的驾驭者早已意识模糊,此时的王东握住方向盘让悍马尽量保持着直线运动。悍马肆无忌惮的沿着大道奔驰,带起层层的尘埃,惊醒了不少临街的街坊。
王东此时已经濒临昏迷的边缘,匆匆而过的景物已经分辨不清,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