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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
就见他噗通跪地,急道:“咱家寨子,已经被那三目魔头打破了!”
“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但突然听说老巢被官军给抄了,沙利夫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颓然的向后退了半步,又急忙催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寨子……寨子难道已经和乌儿寨、瓦楞寨一样,被官军给……给……”
说到后面,他面色紫里透黑,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爸别急!”
木图见状,忙宽慰他道:“寨子虽被官军打破了,却并未有多少损失……”
“这是什么鬼话?!”
曼穆哈恼道:“谁不知那三目魔头最爱吞人魂魄,不杀上个三五百人,如何肯罢休?!”
沙利夫却隐约听出,事情似乎还有转机,略一迟疑,便试探着问:“莫非官军是想让咱们做……帮着做些什么?”
“倒没明说要咱们做什么。”
木图摇了摇头,道:“那三目魔头只说咱们的寨子风水不错,以后他会常来常往,至于里要不要将里面打扫干净,就看阿爸你是不是一条好……”
顿了顿,他忙又改口道:“就看阿爸您识不识时务了。”
虽是及时改口,但沙利夫又怎会猜不到,那汉人将军说的是‘一条好狗’?
不过他眼下也顾不得计较这些了。
官军这分明是想拿寨子未来的安危,来逼迫朵思寨蛮人、乃至整个佟溪蛮重新站队。
而依照官军之前表现出来的实力,朵思寨恐怕再怎么堤防,也难以抵御官军的袭击。
然而……
这时候若是背叛联军,朵思寨还不是死路一条?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向康溪蛮求助,率一部分兵马回援朵思寨,然后干脆举族迁徙到康城附近。
这样一来,还能揭穿三目魔头不在城中的真相,让联军上下少些顾忌!
正这般想着,木图忽然又道:“对了,那三目魔头还说让阿爸您多想一想,别急着拿主意。”
多想一想?
难道官军还准备了什么后手?
沙利夫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敢贸然行事,只悄悄派出耳目,探查周遭的风吹草动。
是夜。
有花溪蛮十数人,狼狈逃窜至东面大营,言称官军一日间,打破花溪蛮两个村寨,所屠近千。
次日,又有一个花溪蛮村寨被打破的消息传来。
花溪蛮上下为之惶惶。
同日,联军对五溪城展开试探性攻击,却被官军以火器迫退。
腊月二十八。
联军在南北东三面虚张声势,却从西面发动猛攻,一度占据城墙南段,最终又被卢剑星率队击退。
腊月二十九。
联军摆开堂堂阵势,开始发动四面强攻,官军伤亡骤增,城中民心不稳。
同日,埭溪蛮两座寨堡被官军攻破的消息,传入联军之中。
与此同时,汉人官军之中有佟溪蛮人效力的消息,渐渐在联军里散播开来,矛头直指朵思寨。
直到此时,沙利夫才终于恍然,原来官军所谓的多想一想,竟是故意设下的圈套。
然而也已经悔之晚矣。
腊月三十,汉人年节。
巽溪蛮村寨被攻破的消息,如期而至。
联军中尚未被官军袭扰的,只余下佟溪蛮和康溪蛮两族。
同日,官军曾经到过朵思寨,却秋毫无犯的传言喧嚣尘上。
是夜。
康溪蛮大头领奎仑,召集五族首领议事,似有责问佟溪蛮之意。
沙利夫惧不敢往,乃秘使其子在营中散播谣言,宣称康溪蛮欺佟溪蛮实力不济,意图吞并佟溪蛮,驱为攻城苦力。
连日来佟溪蛮饱受排挤,各寨蛮人早已心怀怨愤,得此谣言竟信以为真,由是举族连夜弃营而走。
沙利夫更派人将营中督造的攻城器械,沿路堆积焚烧,以阻挡四族追兵。
联军士气由此大衰。
广德十二年正月初一。
联军掀起攘内与安外之争,最后由康溪蛮大头领奎仑力排众议,督率联军继续攻城。
同日,巽溪再被官军攻破两座城寨。
正月初三。
联军之中谣传又起,多言沙利夫假借奉命回师追击官军为名,骗开花溪蛮多座村寨,将妇人财物劫掠一空。
是日,花溪蛮中多有私自逃奔者。
联军大乱,再无战意。
正月初五。
联军惶惶而退,因兵力仍众,城内官军未敢追击,但途中与佟溪蛮多次冲突,双方死伤难以计数。
正月初八,花溪蛮大头领齐木托,在自家山寨附近遭遇官军埋伏,山石滚木齐下,所部一千两百人折损过半。
齐木托率败兵遁入寨中,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