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马脚了。
于是孙绍宗又与平儿唇齿相依的,说了一些体己话,然后就与她依依惜别,拎着贾琏送的‘金铃琉璃塔’,先行向着花园的大门走去。
路过鸳鸯藏身的灌木丛时,孙绍宗脚步微微一顿,却只见鸳鸯拼命把头埋在了胸前,压根不敢抬头与自己对视,倒好像她才是偷情的奸夫银妇一般。
瞧她那鸵鸟也似的模样,孙绍宗有心要逗弄几句,但想到她就是因为贾赦的调戏,才逃到了自家府里,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目不斜视的扬长而去。
一直到孙绍宗那魁梧的身躯,消失在小花园门外,鸳鸯都没敢抬起臻首。
还是平儿从葡萄架里出来,眼见她这般模样,才上前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记,道:“行了,如今就剩下你我姐妹二人,却摆出这幅模样给谁看?”
其实刚走出葡萄架的时候,平儿也是扭捏的不行——虽说鸳鸯早就知道她与孙绍宗的私情,可这知道和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可眼见鸳鸯羞臊成这般模样,她登时就少了些忐忑,多了些嬉闹之心。
“呀!”
鸳鸯低呼了一声,就要自灌木丛后起身,只是刚直起身子,两条小腿就是一麻,若非平儿及时出手相助,怕是直接就扑倒在灌木丛里了。
鸳鸯正惊魂未定,却听平儿噗嗤一声,掩嘴笑道:“你这模样倒比我还狼狈些,若让不相干的瞧见了,指定以为刚才在葡萄架里与孙二爷偷情的人是你。”
“呸~”
鸳鸯红头胀脸的啐了一声,一边抚弄着胸脯,努力抑制住心头的狂跳,一边羞恼道:“是谁刚说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断然不敢胡来?怎得转脸就……就……”
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方才那一场不知羞的狂乱,就被平儿拦腰抱住,磨豆腐似的蹭弄着:“好鸳鸯,你也知道我几个月才猫着一回,哪里就能把持的住?再说了,有你在一旁打掩护,谁能想到我和孙二爷有私情?”
这般亲密举动,两人以前也是常做的。
但今儿鸳鸯一想到方才那些动静,心下就别扭的不行,忙挣脱了平儿的束缚,跺脚道:“真是怕了你了!走吧,赶紧回太太院里,免得被人瞧出什么破绽来!”
平儿既然已经饱尝所愿,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并肩到了那门前,鸳鸯心下却觉得不踏实,于是喊住了平儿,交代她现在里面候着,等自己出去查探一番,确认没人在这左近,再喊她出去也不迟。..
就这般,平儿顺势躲到了门后,鸳鸯则是强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昂首挺胸的出了花园。
谁知还不等她抬眼张望,就听斜下里有人道:“想不到竟真的是你!”
鸳鸯被唬了一跳,慌忙循声望去,却见眉目如画的晴雯,正冷着脸站在一棵垂柳旁边——貌似就是之前孙绍宗藏身的地方。
“妹妹怎么在此?”
鸳鸯先是有些慌乱的问了一声,继而又追问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晴雯眸子里透出些许失望,摇头道:“原本还以为姐姐和我一样,来这里不过是临时落脚,日后还要回荣国府的,断不会像传言中一样陷在这里,却没想到……”
说着,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姐姐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别人的——其实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左右孙二爷屋里已经有三房小妾了,也不差姐姐这第四个。”
却原来方才孙绍宗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正巧就被晴雯给瞧见了——因当初误认奶娘一事,晴雯总是避免与孙绍宗单独相处,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远远的瞧见孙绍宗之后,她就慌忙躲了起来。
原是准备等孙绍宗走了,就去忙自己差事。
可目送孙绍宗回了西跨院之后,晴雯却忽觉有些不对——这座小花园种的多是时鲜蔬果,供府里几个主子尝鲜用的,因此内中并无什么景致。
这平白无故的,孙绍宗去小花园里做什么?
心下好奇,她便藏到了垂柳后面,想看看是否有人再与孙邵宗密会,结果等了没多久,就见鸳鸯从里面走了出来!
眼瞧着她面上绯红未褪,胸脯也是起伏不定,晴雯那还‘猜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听了晴雯这番话,鸳鸯也晓得自己是被误会了,有心要开口解释一二,可要想把自己摘出去,就必须把平儿招供出来!
然而平儿是贾琏的开脸大丫鬟,这问题的严重性,可比一个普通丫鬟与府里二老爷勾搭,要严重上百倍不止。
因此话到了嘴边儿,鸳鸯却只能欲言又止。
“好了,姐姐也不用解释什么。”
晴雯见她这幅模样,心下更是‘了然’,将帕子一甩道:“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说着,将那纤腰漫摆,径自向着前院去了。
“晴雯、晴雯!”
鸳鸯追着喊了几句,一来不敢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