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瑄如心神被慑,下意识的上前几步,等他回过神来时,一张脸上微有怒气。
“你们是谁?见了知府大人还不跪下?”见老爷愠怒,跟着吴优瑄出来的几个佣人,不甘示弱的吼道。
王蛇冷哼一声,不理会那几个叫嚣的佣人,直盯吴优瑄,见此,那佣人大恼。“一群刁民,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此撒野?”两方交流几句,吴优瑄面色恢复过来,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佛山知府,吴优瑄?”年轻人声音平平淡淡,吴优瑄面色一变,这声音好生熟悉,他似乎在某种地方听过。
年轻人缓缓转过身,吴优瑄面色一呆,旋即大骇。
“奴才,奴才见过……”吴优瑄双膝跪地,熟练无比,那几名佣人心中登时满溢不安,赶忙跟着吴优瑄跪下。
年轻人轻笑一声,“哦?你认得我?”
两人交谈间,李种悄悄凑近。“他是什么人?知府见了都要跪。”李西来偏过头,李种未能缩回头。
李西来摸了摸脸颊,望着面色通红的李种小声说道。“吴优瑄口称奴才,这年轻人还能是什么人?旗人呗。”
两人私语不提,年轻人笑了一阵,跪在地上的吴优瑄战战兢兢,显然惶恐到了极点。
“你可好大的本事,不仅买卖人口,还敢勾结日本人,真是好一个佛山父母官。”
吴优瑄心中一定,大声喊道:“冤枉,奴才冤枉,主子您有所不知,买卖人口另有其人,奴才刚到任,得知这件事,正要着手彻查,没想到得您的大驾,说来也是不怕您笑话,几月前,清明之际,奴才回乡祭祖,居然见到曾祖父坟头迸发仙气,一闻那气息,奴才自小气喘的毛病,当即好了,一干族老见此大瑞之相,俱说天幸吴家,奴才也是极信的,果然今日,得见您尊容,奴才真是……”说罢,欣悦之下,一时哽咽,哭出声。
年轻人冷笑两声,假哭的吴优瑄见一番吹捧,年轻人毫无反应,知他不喜这套,不由低垂着头,哽咽声不绝,心中却有些焦急,脑袋一时竟不灵光起来。“请听奴才解释,那几个日本人,有些本事在身,仰慕我天朝神威,特来献宝,没想到这两个小贼,心怀不轨,意欲暗杀奴才,那几人挺身而出,和他们斗在一处,主子,您别看他们年纪小,身上可有枪,我看他们还是惯犯,说不定刘立民的死,也跟他们有脱不开的干系。”
吴优瑄一番无稽之谈,听得年轻人眉头直皱,但他身边的仆人可不一样,一听到说李西来两人有枪,几名仆人连忙挡在年轻人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做派。
“吴优瑄,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把脑袋搞糊涂了,他们杀了刘立民,你告诉我怎么杀?”
王蛇对两人好感颇多,站出来质问。果然一听这话,吴优瑄后悔不已,直骂自己昏了头。
年轻人目光投来,李西来笑了笑,年轻人随意点头,便要再问吴优瑄。
隐隐发觉李西来的意思,李种拉了拉他,李西来示意安心,这才掷地有声道:“没错,人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俱都愕然望来,吴优瑄已是目光呆滞,他随口胡话,居然还成了真?
“那刘立民暗地里从事买卖人口的活计,我和小种曾落入他手,逃出来后,找了个良辰吉日,一枪杀了。”
李西来一脸淡然,不禁让年轻人生出来刮目相看之感,王蛇同样面色复杂望来。
“但刘立民死后,佛山的人贩子依旧作恶,看来他不是人贩子背后的保护伞,应该还有别人。”
一句话,又将矛头指向吴优瑄,众人压下心中莫名情绪,复又望向吴优瑄。
一行人进了府衙,吴优瑄让人端来清茶,他现在已从失神状态中走出。
“主子,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刘立民是这种人,至于这两位,主子身份尊贵,我看……”
年轻人一听,反倒被气笑了,“事到临头,你还不承认,好!”他招招手,王蛇走近。低语一番,王蛇出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清茶换了几次。王蛇面色紧绷赶来,到年轻人耳边回复。“主子,那几个抓住的人证,全都不明不白死了,我们派去看守的人倒是没死,只是昏迷。”
年轻人面色微变,他抬头一望,恰逢吴优瑄望来,那眼中满是恭敬神色,无可挑剔的恭顺,就像一条狗看着自己的主人般,可年轻人却敏锐察觉到,其中深藏的一丝不屑。
“吴优瑄,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知府,手段倒是不小。”
“奴才纵有通天的手段?在主子面前,也只是小儿科。”吴优瑄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
年轻人胸口微有些起伏,可见他怒气正在酝酿,但修养在身,这气息不会爆发。
“夜深了,主子若是不嫌简陋,还请早些休息,万不能因为奴才这点小事,累了主子的万金之躯。”
年轻人站起身,吴优瑄走到他跟前,为其引路,同时口中为自己辩驳。“真金不怕火炼,相信主子一定会证得奴才的清白之躯。”这般说着,吴优瑄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