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将军!?”
一声惊诧,从唐北鸿口中蹦来,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之人,目光之中只是不信。
“唐将军!?”
“沐将军!?”
随后又是两道齐呼脱口,正是那些巡夜的士卒们嚷了两声,这第一声算是冲着唐北鸿问去的,而另一声,则是不信身旁这“奸细”非但不是真的奸细,反而竟是自军的将军,几名士卒呼完之后皆是目瞪口呆,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天秦堂堂一名将军,哪怕身上的官阶再小,也不至于毫不反抗就被自己几人给拿住吧?这位将军怎么还作出一副梨花带雨地模样,好像是要哭了?
几名士卒心中本来满是疑惑,但是却不及去细想太多,只见几人的面上皆是露出惶恐失措地神色,又极为不安地朝着沐颜看去,似是在害怕着什么,连那刀兵都悄无声息地放下,不敢再悬停在沐颜的颈间,就怕会伤着沐颜分毫…
他们几人可是将沐颜给认作了奸细,还把钢刀架在了沐颜的脖子上,并扬言要给沐颜搜身,还要将沐颜给关押下去…
此时想起这些,几人心中便是一阵后怕不已,没想到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将一位将军给得罪到如此地步,与那茅房里点灯笼又有什么差别?听这位将军之前所言,她貌似与那沐钦沐将军还关系匪浅,此时想来应是真话不假。连唐将军都能一眼认出这位将军,看来这位将军的身份地位定是不低,只是自己怎地从未听说过军中有着这么一人?看来应是领兵新来的将军,这才在人前露面不多罢了,只是这位将军被自己给得罪惨了,若是一会儿这位将军追究起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仅是几息地功夫,这么士卒心中便生出了无数个念头,却是叫他们越去深想、面色越差,到后边已是全无人色可言。
不敢再多想下来,怎么想来这也是自己几人自找的,几名巡夜士卒皆是深深埋首下去不敢抬头,更不敢去与沐颜目光对视,生怕会引得沐颜大怒。又见一人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沐颜便赔罪嚷道:“将军大人恕罪!小的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得将军,这才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大人恕罪,饶过小的一命!!”
说完,这士卒也不等沐颜出声,这就自顾自地冲着沐颜叩首起来,只盼着沐颜能够宽恕了他。见此一幕,其他几名士卒也猛然醒悟,这也跟着跪倒在此朝着沐颜叩首,唯恐沐颜会怪罪自己等人,到时候挨上几记军棍都是小事,因此丢了性命可是不值当的。
“嘭、嘭!”
“请将军大人恕罪!”
几颗脑袋在地上不住地叩着首,发出沉闷地声响,又伴随着几人的求饶呼声传来,沐颜尚不及作出回应,唐北鸿已是看得呆了,只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看了看地上磕头的几人,又看了看沐颜,却见沐颜双目噙泪,好似快要哭将出来。
“沐将军,这…”
指了指地上几人,唐北鸿也不先去问他们,反而是与沐颜唤了一声,也是打算先劝一劝沐颜,莫要在这几人面前落了泪才好,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得唐北鸿问起,那几名士卒担心沐颜会夸大其词地怪罪下来,这便抢言答道:“唐将军,是我们几个有眼无珠,错认这位将军为叛军奸细,这才冒犯了这位将军…还请唐将军替我们开口求求情,我们几个以后定不敢再犯了!”
说完,几人又冲着唐北鸿磕了几头,心里只盼着唐北鸿能够答应下来。
“原来你们口中的‘奸细’,是这么一回事…”
这才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唐北鸿不禁也是哭笑不得,想着沐颜独身一人途经此处,却被巡夜士卒当作叛军奸细拿下,也难怪她会是这么一般模样,到底还是一介女儿家,心中觉着委屈实属常理。
“咳…咳!”
想到此处,唐北鸿不禁又是一笑,但想到眼前沐颜可都快要哭了出来,他也不好笑出了声,只好故作咳嗽掩饰了一番,又正色拱手朝着沐颜说道:“沐将军,他们几个并不认识沐将军,这才无意冒犯,还请沐将军看在北鸿的面子上,勿要怪罪了他们…”
闻言这才看来,只见沐颜两眼里闪着泪花,却是盯着唐北鸿不放,也不知其心中所想。
虽说沐颜是女儿家,但她心地也不算坏,何况她跟随着父亲从军,也深知当以大局为重,几名士卒冒犯自己不过是无心之失,他们只是为了尽自己的职责而已,也没有太过于刁难自己,所以沐颜也不好揪着此事不放,只能哽咽了一声,才启齿答道:“既然…既然唐将军都替他们求情了,那本将军也不为难了他们…”
说着,沐颜侧首看向仍是跪在地上叩首的几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便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将军不怪罪你们,你们继续去巡视吧!”
“多谢将军!”
“将军大人大量!”
听得沐颜如此说了,几人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这才彻底落定,于是嘴上喊了两嗓子,便如蒙大赦地从地上爬起,又朝着别处奔去,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