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的手被按住,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反而反手抓过黎稚微凉的手,恬不知耻地牵引着他往自己跳动着的灼热处按去,不突兀却极为舒适的微凉隔着裤子存在感依然极为强烈,手指的每一丝动作都清晰得让人完全无法忽视,像是在热油锅里不知死活地撒上几滴冷水,不但没能降温,反而让油锅猛地爆起了火。
迟景年的灼热处跳动了几下,几乎比先前扩大了一倍。
黎稚不适地想要抽回手,失败了几次后,不知为何干脆放弃了。
两人都是上身凌乱,身下整齐,除了突兀的某处和交缠在一起的肢体,再没有奇怪的地方。然而裤子完好,旁敲侧击的隔靴搔痒却更让人心痒难耐,在黑夜中迟景年心跳如雷,他压抑地低喘着,面色不动,看着黎稚的眼神却只能用恶狠狠来形容。
终于等两人闷哼着结束的时候,黎稚喘得很急促,他嗅着鼻尖腥涩浓郁的石楠花气息,看着天花板缓了缓神。
等终于回过神,他再次挖出刚才因为被愉悦感淹没而被暂时抛在脑后的旧账。
“胆子挺大,刚才我允许你动手动脚了吗?”黎稚懒懒瞟了迟景年一眼,下巴微扬,略带沙哑的悠扬嗓音仿佛羽毛轻巧勾过心尖:“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刚才发的什么疯,如果回答不上来,今晚我就把你扔出窗口,以天为被。”
血族没节操没错,他刚才爽到了也没错,但在艳遇中享受到了和享受艳遇是两回事,他不喜欢在预料之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贴身接触。
认真秋后问帐的黎稚表情危险,却忘了现在着实不是个适合的时机。
极致愉悦后的慵懒还未褪去,似怒还笑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躺在地上,眼带红晕,额发被汗珠打湿,殷红的薄唇唇角微勾,还沾染着水汽的眼睛斜斜瞥过来,那情致撩人入魔。
迟景年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黎稚翻了个白眼,抬脚去踹:“看来你今天想出去睡雪地。”
迟景年任打任骂地挨了一脚,却在他收回脚时一把拽住了脚腕。
黎稚眉梢一挑,倒也不急着扯回:“干什么?”
迟景年神色严肃,眸色黑沉:“你。”
黎稚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翻了个白眼,自觉已经和满脑子废料和黄色套路的家伙没有共同语言,于是一脚把人踹了个四仰八叉。
来了这么一出,黎稚的问题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回答,连带着,连先前被莫名绑定,狩猎者地位被动摇的不爽感也暂时找不回来了。
第二天黎稚被身下的异样感惊醒的时候,他瞥了眼忘了关的落地窗,窗外的天色还昏沉一片,晨光微弱。
迟景年趴在他身下,口中一吞一吐,傻子都看得懂他在做什么。发现他醒来,迟景年表情淡然,口中却是一个重吸,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黎稚登时忘了把人踹开,脑中一片空白。
发泄过后 ,黎稚抬手系上不知何时被解开散在两侧的睡袍,站在床上,满脸黑气地冷笑着抬起脚,冰凉的脚心毫不留情地踩上某人昂扬的灼热:“爽吗?嗯?爽吗?告诉你,以后再来这么一出,我就踩爆你的蛋。”
晚上闹得太晚,没睡多久就被弄醒的黎稚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他满肚子起床气地皮笑肉不笑,却没发现自己姿势走光了。
迟景年的有色眼睛不着痕迹地顺着少年浑圆可爱的脚趾往上,划过一掌可握的脚踝,白皙如玉的腿,修长紧致的大腿,再往上……
黎稚只觉得脚下一热,满脚滑腻。
“……”
看着某人意犹未尽的表情,还未收回脚的黎稚有那么一瞬间非常认真地思考一脚压下去爆球球的可能性。
内心五味陈杂的黎稚没有想到,这个晚上和早上,仅仅是某人无节操的开端。
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还是因为内心在莫名其妙激动些什么,迟景年总是动不动就要发个情,到了晚上就必定撩拨一下,早上倒通常只是静静地圈着他不多做什么,但偶尔也会来个刺激的。
黎稚只要清醒着就会冷酷无情地踹开他,但偶尔会被撩出感觉,这种时候节操观念早就被狗吃了的黎稚也不会拒绝。该爽的时候就不要压抑,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倒是把除了最后一步以外的都给做完了。
不过,这倒不是最让黎稚无语的一点。
除了撩拨,迟景年在那天之后还得了肌肤饥渴症。无论是在学校、车上、迟宅还是公司,无时无刻,只要让他有空闲的手,那必定会有一块地方与黎稚是相贴着的,排序按从搂搂抱抱、十指相扣、搭肩膀来,哪个最方便就哪个,根本不看场合。
雷天佑、任星舟和偶尔出现的周永泽差点被他们的“兄弟情深”闪瞎眼。
而那三人也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只要没有多余且碍眼的人在场,迟景年甚至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吱吱看,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亲诱人的眼睛,诱人的鼻子,诱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