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shuo 孙亚从的嘴唇颤了颤,来不及管其他,疾步走进大堂,放声喊道:“箐箐!箐箐!小李!有人在吗?听到了的话就给我回个话!”
然而时间过了半晌,这片天地像是被隔绝了一般,静寂一片,没有任何回音。
未知的东西,永远要比已知的更引人畏惧。
青年眉间的沟壑深深,心里胡乱的猜测愈来愈恐怖,他情不自禁地向前挪了一步,察觉不对又后退走向后院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还是觉得应该先去楼上看看……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周亚从在大堂不知不觉地来回走了好几圈,终于明白这样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停下脚步,抬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的,头脑急速转动起来,事情不一定会像他以为的那么糟糕……如果楼里还有人的话,那么一定不会是在宽敞到说话还会有回音的一楼,否则现在一定已经有人回应他了才对。
有了想法后,孙亚从似乎终于知道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他飞快地抬步,准备踏上楼梯。
“孙大叔。”
恍惚中,孙亚从根本没反应过来,一听到这个称呼,就下意识地吐出了在脑海里徘徊多时的吐槽:“叔叔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变成大叔了……”
等等!
“小稚?!”
孙亚从立刻扭过头,速度快得差点伤到他自己,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来这里?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黎稚瞥了眼门槛边连气息都开始腐烂的血泊,颇为嫌弃地绕过它跨进大堂。
进门前,他的眼尾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对街,继而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般,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
男孩似乎没有听到孙亚从的询问,他熟门熟路地拿起边上依旧完好的一次性纸杯,踮起脚从壁橱里拿出特意准备的白糖,取了几颗放进杯里,看着纸杯顿了顿,还是犹不满足地抓起一把白糖再次塞进杯里,然后拿着杯子跑去还没有遭到破坏的后院,用热水把糖冲开。
做完这一切,男孩才慢条斯理地走回大堂,左右看了看只发现了东倒西歪的凳椅。男孩微不可查地鼓了鼓腮帮子,后脚一蹬,干脆直接跳上在这一片凌乱中唯一没有丝毫移位的沉重柜台。
他在柜台边缘坐下,抿了一口始终被捧在手心里的糖水,充沛的能量顺着清甜的糖水缓缓流进咽喉,悬在半空的小短腿似是愉悦地左右摇摆了一下。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地犹如行云流水,无形中扩散的淡然气息让孙亚从看得有些出神,渐渐的,他方才还有些混乱的头脑竟莫名清明起来。
他捏了捏鼻子,暗自感叹自己还没有一个本该被保护的孩子冷静镇定。
孙亚从无奈地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稚,你来了的话永泽怎么办?现在也是时候拔针了。”
“不用担心,和老爷子说过了。”黎稚瞟了他一眼,又眯着眼睛抿了一口糖水,“倒是你,刚才准备去做什么?”
孙亚从神情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的事:“箐箐他们都不在一楼,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想去楼上找找看,小稚要和我一起去吗?”
黎稚挑眉,不答反问:“你每天背着‘板砖’跑来跑去,关键时候却忘了怎么用了?”
“板砖?”孙亚从一呆,顺着男孩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袋,“哦,你是说手机啊……”
在他印象中,黎稚似乎每次提到大哥大都是用板砖代替,看上去真是非常嫌弃大哥大的外形,果然小孩子要更注重外观吗?
等等……
“手机!”
孙亚从恍然道,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他会知道百草堂出了事还是因为接到了孙箐箐的电话,结果刚才急着找人的时候,却是一点都没想起来他完全可以打电话问情况。
黎稚惬意地喝着糖水,间隙中,启唇满嘴清甜地评价了一个字——
“蠢。”
孙亚从的神情有些微妙,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因为甚至连他自己都是对这个评价有些认同的。
孙亚从立刻打通了孙箐箐的号码,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心情忐忑地等待着。
没想到没过两秒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二哥!”两个字,听见她有些不稳但还算精神的声音,他这才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
孙亚从急忙问了几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孙箐箐却打断了他的询问:“二哥,你来了!稍等会儿,具体的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我下来告诉你!”
说完这些她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孙亚从有些懵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一大堆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黎稚耳朵动了动:“别傻了,人要来了。”
果然,在男孩说完这句话后没过多久,一声声急速行走却也不显笨重的脚步声从无到有,由轻转重,孙亚从站在楼梯口听得最是清晰,这急促的声音,分明是从楼上传来的!而且,还在离他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