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隐性斗篷中的哈利·波特冷眼旁观着一切,这位成长起来的年轻男巫正如他自己所言,已经做好了双手沾满鲜血的觉悟,在英国,他的祖国,去掀起一场暴力革命。
宽大袖子之下,他紧捏着魔杖,来自魔网系统的磅礴法力让他有能力去精准把控住演播厅内所有的变量。
场务人员刚把手搭在摄像机上的时候,就愕然发现摄像机如同跟空间焊在一起一般,任凭如何推动,都纹丝不动。
主持人汉考克依旧在台上大放厥词,极为奔放地诉说着各种内幕,从内阁大臣和教区主教喜欢豢养**,到娱乐圈顶级制片人喜欢为自己替换已死黑人的牙齿。
作为一名金牌主持人,汉考克已经有足够的台阶,去触碰到一些堪称“机密”的消息,更不要提他还有个作为血族贵族的男性恋人。
据后台统计,这段早间新闻的收视率一路飙升,已经接近了BBC历史峰值。显然这种肆无忌惮揭露“大人物”真实面孔的节目,符合人民群众的审美情趣。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为此感到开心。
如果节目总监的怒火能化为实质,恐怕现在已经将在场众人焚为灰烬,他不再去思考为什么摄像机位纹丝不动,而是瞪大着双眼,尖利咆哮道:“快,把他拖下来!”
膀大腰圆的场务人员立刻闯入镜头中央,绕过长桌,左右包抄袭向汉考克。
谁料,这位臃肿的、身材走形的金牌主持人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将一众场务人员统统甩开,对着摄像头梳理领结,平静说道:“首先,请允许我进行自我介绍。”
“我贪婪无度,我渴求权势,我自傲自满,我沉湎欲望,我是一个罪人,我叫汉考克·华莱士,你们忠实的老朋友。”
节目总监的呼吸停滞了半拍,显然场面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这位精英人士的掌控之中。
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既视感,自己、镜头前发癫的汉考克以及那些正在收看早间新闻的英国民众,都按照早已设计好的剧本进行,眼前的一幕幕都好像似曾相似。
如果用法语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déjà vu最为贴切。
汉考克缓缓坐定,将双腿搭在桌子边沿,自然下垂,放下了往昔的矜持高傲,平和说道:“蕾切尔·罗斯首相大人的紧急法令,到现在已经实施了一个月了。
在此我不得不感慨,人类的适应性是如此强大,人类这自诩为万物灵长的动物,其从众性、屈服性是如此根深蒂固。
这才一个月,我们已经能够习惯夜晚九点实施的宵禁;我们已经能够习惯逐渐减少的电视娱乐节目;我们已经能够习惯去听从来自唐宁街10号的一切指示。
不能否认,那位罗斯首相是玩弄人心的大师。
她和她的智囊团,精准计算到了我们的忍耐程度,在民众爆发的边缘不断试探,磨灭我们勇于反抗的血性。
她成功了,我们被驯化了。
我,和电视机前的许多人一样,享受着这种规律生活带来的舒适,享受着熟悉面孔所带来的安全感,以及日复一日的平静。”
在哈利·波特的操纵下,汉考克咧嘴一笑,这位曾经被卷入性侵丑闻的金牌主持人伸出手掌,托住了自己的双层下巴,和声说道,
“现在已经是十月五日,还有一个月,我们就将迎来那被我们当做焰火盛典的盖·福克斯之日。
往年,我们将福克斯的稻草人放在火堆上炙烤,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对伟大民主制度的斗争,嘲笑他的一切——因为他失败了,在十一月五日,这个可悲的日子里。
不过现在,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和英国各地的人们好好谈一谈,聊聊今年的十一月五日。
当然,有些人不希望我们说话。
就在此时此刻,我所在的演播厅外,已经站了一大堆安保人员,用工程锤砸着大门——他们是为了阻止我进一步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消息内容。
此外,保密频道的电话里,吼叫着各方大人物的命令,全副武装的士兵很快就会上路——这些人不是冲我而来,他们要去郊区,去处理一宗恶性的屠杀案件。
数个小时之前,在伦敦郊外的一桩古老庄园内,一百多位来自英国社会各界的精英阶层正在举行一场邪教仪式。
他们掳掠来纯洁可爱的少女,用大英帝国的冗杂官僚系统推诿敷衍少女的家长亲人,用或黑或白的方式阻挡一切任何试图进行调查的组织、个人。
那名少女,将会被插上数百根针筒。她的血液顺着针筒皮管向外流淌,被那些渴望从鲜血中获得寿命、力量、青春的权贵吸食殆尽。”
汉考克吐出一口浊气,苦笑着说道:“别着急,电视机前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可能认为我疯了,认为我老糊涂了,认为我是狭隘的偏见主义者。
但,事实是,我们伟大的国家已经彻底被血族所侵蚀。”
节目总监只感觉头晕目眩,数百年来血族一直以最严密的方式向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