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宜良西城头,王守仁与沐将军却是满面忧愁地望着城外。
却原来,在贼人退走之后,居然不再攻城,反而整编队伍,打扫战场。
王守仁与沐将军极目远眺,却无法得知明中信等究竟是何种情况,更让他们忧心的是,贼人暂不攻城之时,却是派出了一队人马前往后方。
明显是前去接应贼人援军的,这令他们心中忐忑不已,他们虽想也派兵援助,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只能眼巴巴望着城外,观察贼人动静,以获知一些讯息。
在他们身后的城头上,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无数的伤兵在贼人撤退之后,立刻躺倒就在当场昏睡过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流淌着鲜血,可他们却睡得如此香甜。
嚯,此时,却是居然有一群炯异的身穿统一制式衣服的人马正在为伤兵包扎,是那般的轻柔,深怕打扰到他们的睡眠。
细看之下,居然是一群女子,当先一位居然正是那兰家小姐兰馨儿,她居然在手把手教授那些女子为伤兵包扎。
当然,还有那些军士们正在手执兵刃端坐一旁,无语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也唯有那些女子上前询问之时,才抱以笑容回应一下,每个人脸上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疲倦。
城头有那矮身行走的百姓,为将士们送上饮水米粥,补充体力。
城头一片秩序井然,但无论何人,动作尽皆是悄声细语,不敢弄出大的动静,深怕打扰到军士们的歇息。
一切,是那般的和谐温馨,与这满目疮痍的城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城外贼兵身后一阵旌旗招展,那支队伍居然迎回来了援兵,贼人营中一阵欢呼雀跃之声。
这下,王守仁与沐将军可是心中忧虑非常,既然贼人援兵到来,也就是说,明中信等人的狙击失败,未曾达到目的,那明师爷的安危生死呢?
此时此地,不敢乱了军心,他们二人心中忧虑明中信的生死,但却是提都不敢提,他们也只是更加密切地观察着贼人阵势,推测他们下一步将要干什么,以作应对!至于明中信,只能希望他吉人天相了。
“报!”
呀!二人吓了一跳,望向背后这前来奏报的军士,不约而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其中的怨气令军士打个哆嗦,居然将浮在面上的喜色压了下去,喃喃无法自语。
二人看一眼城外,起身悄然向城头一角行去。
“说!”到了角落,异口同声,两位长官没好气地齐声低喝了一声。
军士激灵灵打个冷颤,这下,声音小了几百倍,“报,城北,城东、城南各有一队人马要求入城!”
“什么?”二人瞬间瞪大了双眼,望向军士。
军士不敢怠慢,快言回禀道,“说是钦差大人与明师爷派往各县前去收罗宜良百姓的小队回来了。”
啊!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来得正是时候啊!值此与敌交战之时,那些外出的军士们回来,补充战力,可真是及时雨啊!
“确认身份了吗?”王守仁沉声问道。
“各位守城偏将副将均已确认,但不敢私自作主,是否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城,各位将军请钦差大人定夺!”
“这?”王守仁与沐将军一阵沉吟。
“这却不好办啊!”二人心中明白,现在明师爷也不在,没人知晓,他们是否身上带了疫病,必须经过筛选才能进城啊!否则,如果引来疫病,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到时,城内瘟疫横行,城外却是外敌环伺,那这宜良城可就更加无法守卫了!
真真是可恶啊!这明师爷到底去哪里了?
“有何不好办的!进城!”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
什么人,好大胆,钦差大人还未说话,你就自作主张,真是嫌命长啊!沐将军心中一阵怒意上涌,回头就要呵斥。
王守仁却是眼前一亮,激动地转身站起身形望去。
“大人?”吓得沐将军连忙将他拉过一旁,心有余悸地望向城外。
这可是在城头啊,贼人们随时可能放射弓箭,如果钦差大人您被射中,咱可担当不起啊!
见城外没有动静,沐将军一脸煞白地望着王守仁,厉声道,“大人,您怎可如此不小心?!”
“沐将军,是本官大意了!”王守仁歉然地看看沐将军,然而,他眼中随即丝丝喜意闪现,转头望向来人。
呵斥完王守仁,沐将军心中怒意难抑,就是那声音来处,令钦差大人如此失态,待某将他斩了!
沐将军满脸怒意地望向来人,然而,当他看清来人之时,却也是一怔。
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消失良久,他们猜测在城外援助的明中信,此时却是笑意盈盈地立于面前。
此时,沐将军才明了为何王守仁如此激动,他心中也是激动异常啊!皆因为,在他心中,那位神出鬼没,杀了三面贼首的刺客杀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