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面挺有兴趣,知道赶虫师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便和我攀谈外面的事,反正聊的还不错,他待我也算热情;第二天中午,角虫再次启程,我就告辞离开了,就这么一面之缘。”我点点头,这样听来,牛鼻子这人还行,至少应该算不上坏。
但话又说回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一面之缘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便问
“那你觉的这个纳古吒,能信任吗?”说完我又把昨天牛鼻子找我,要求
“交易”的事情说了一遍。胡来摇头,道
“应该这么说,纳古吒这人,萍水相逢交个朋友和和气气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有利益冲突就很难说了;光论仁义道德,生苗可是远不及我们,他们的族群习惯于武力威慑,弱者臣服于强者,不能用我们的到的伦理去揣测他们。”我缓缓点头,道
“也就是说,如果有利益冲突,他会变得很危险,如果是合作,那这人马马虎虎还行,可以这么理解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胡来点点头,道
“总之就是要小心,他实力这么强,一旦发生利益冲突,他不论是用武力还是用蛊,我们都招架不住。”我微微皱眉,胡来虽然最有发言权,但到底是一面之缘,所谓日久才能见人心,没有人会在初见面就露出本色来的。
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磊子,你要和他合作吗?”曹楠问我。我想了一下,道
“见机行事吧,如果汪氏要对我不利,那我自然不会客气,但若汪氏那边有转圜的余地就算了,毕竟现在也没证据表明她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纳古吒那边不能偏听偏信。”
“嗯。”曹楠点点头,道
“这倒也是,就说冯三顺,昨天下午据说就活蹦乱跳了,屁事没有,汪氏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害人。”
“既然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黄毛叮嘱道。我点头,之后我们聊了几句,话题便转移到胡来此行的寻虫的事上去了。
让我们吃惊的是,胡来居然说这次寻到的虫,就是四年前他在苗疆追丢的那头角虫。
这几年角虫在大海和陆地之间巡游,已经成年了,可惜只是发现了它的踪迹和气息,并没有撵上。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希望胡来能早点回来,因为这边现在离不开他,又希望他能早日斩杀一头真正成年的大虫。
这是赶虫人毕生的心愿,胡来身为赶虫人,这小半年来一直留在金盆乡帮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
虽然他一直说想逮到那个隐在暗处的赶虫师,但这明显是耽搁事,蟒虫已经被人截杀,虫宝也被取走了。
见不见,其实已经没多大意义。之后我们又聊了一阵,胡来便去睡觉了,这些天他来回赶路,就没合过眼,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此后一连过了十来天。牛鼻子自从那天晚上跟我说过话之后就不见了,似乎在耐心等待我通知他汪氏现身。
汪氏逃离之后,便彻底杳无音讯,没来找我,也没去找过冯大牛。天气越来越冷,金盆乡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每天敲更、做生意,忙的不亦乐乎,外面打工的小年轻差不多都回来了,等着过年,生意已经不分闲街和赶集,每天都是顾客盈门。
好在孟水生放寒假了,来帮我的忙,否则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我甚至也想过,是不是别那么辛苦,把上次从古修洞府弄出来的金砖玉块卖了,那可是一大笔钱。
可到底没敢,因为黄毛说这种横财因果重,不要轻易动用,如果非要用,那就一口气用光它,别有第二次,否则用的次数越多,沾染的因果就越多。
接近年关,寒冬腊月。天上的雨变成了雪,洋洋洒洒,将金盆乡这个小乡村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如鹅毛,簌簌落下,这种景色,对于一向温暖湿润的岭南地区来说,雪十年难得一见。
犹如北国!乡里的小孩都疯了,跑出去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很多小孩上学了,还从来没见过雪,只在书本和电视里面见过,孟水生就在店门口堆老大一个雪人。
乡民们也啧啧称奇,鹅毛大雪他们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对他们来说,雪兆丰年,是件大好事,来年应该不会再旱了。
这雪一连下了一个上午加中午,竟然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屋顶上的雪都快两尺厚了。
下雪没生意,我准备关门出去走走看看,结果一个人冲了进来,差点没和我撞了一个满怀,踢了一大团雪进店子。
一看,是曹楠。他一见我,急道
“不好了,胡来说那头角虫,朝着金盆乡来了。”
“什么?!”我顿时大吃一惊。又来了?上次来了一条蟒虫,一口把那口铁箱子给吞了,这次又来了一条角虫。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巧合。而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又出手了。角虫是他赶过来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刺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