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师心鸾没说话。
其实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这些刺客都是江湖人,看样子还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她忽然就想起那次在京郊出现的黑衣人。
不为杀人,只为伤她。
利用萧家,栽赃嫁祸。
师挽君,宫墨!
师心鸾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今天的刺杀真的是师挽君安排的…她又想起方才楚央带她来猎宫的途中,那些黑衣人明显没有对他下狠手,而且几次攻击她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都是虚虚晃晃,并非要取她性命。
更像是…要抓自己。
师挽君曾说过要带自己离开京城,也多番设计不许宫墨见到自己的真容,并且推波助澜主动离开了侯府。
她在谋划什么?什么事会连累整个侯府以至于她故意露出破绽让自己禀明祖母将她从族谱里除名,从此与侯府划清界限?
刺杀皇帝,炸毁猎场,围困皇子…
师挽君要对付的,竟是整个皇族。
心中一旦划过这个想法,便再也止不住。
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师挽君究竟要做什么?她可知道,就算此时她已被祖母从族谱上除名赶走了,但她在侯府住了那么长时间。一旦查出来丁点的蛛丝马迹,武安侯府也必会被冠上‘包庇’甚至‘帮凶’的罪名。
同样是要抄家杀头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
诸般想法在脑海里反复交错,她心绪起伏不定,袖中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世子妃脸色这般差,是在担心楚世子么?”
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
师心鸾猛然回神,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宫墨。
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看似温和的目光里看出些什么。下山的路是他提供的,而他和楚央有仇。
帝王面前,楚央不能违抗皇命。
如果宫墨在路上设下了埋伏,那么楚央…
不,不对。
若师挽君的目标真的是整个皇族,就不可能轻易了之。宫墨身处危险之地,此时当以大局为重。
可如果他派人截杀,盗取了兵符,同样可以调兵遣将。但是这样一来,必然会败露。事后皇上追究起来,他难逃法网。
就算他想要借刀杀人,借着这次机会让秦王等人彻底葬身于此,可京城里不是还有太子宫越镇守么?赔上自己的性命,替别人做嫁衣。这么得不偿失的事,宫墨断然做不出来。
这样一想,她便稍稍松了口气。
宫墨又道:“世子妃放心,那条路很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不是就发现了么?
如果今日之事是师挽君安排的,师心鸾倒是不担心楚央有危险。没什么依据,只是一种直觉。直觉的,师挽君不会对楚央下手。
只要宫墨不捣乱,楚央必定安全无虞。
“表嫂。”萧文苑皱着眉头问道:“我表姐呢,她不是跟你们一起进的猎场么?你可有看见她?”
师心鸾一怔。
事发突然,她和楚央急急离开,哪里还能顾及季风荷的死活?
刺客那么多,都是高手,连秦王等人都被围困在猎场,季风荷又受了伤,如果遇上刺客,只怕……
秦王是看着季风荷与他们一道离开的,师心鸾只好实话实说。
“季姑娘崴了脚,所以和我们一起提前出来了,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听见厮杀声,世子情急护驾,我夫妻二人出来的时候又同乘一骑,便先行一步。”
这本也在情理之中。
先是炸药轰炸,紧接着又是早有预谋的围攻。
楚央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心系帝王安危,哪还能顾及季风荷的生死?
萧文苑却不管这些,用质问的语气说道:“表姐既与你们一道出来,为何至今不见她的踪影?而且她受了伤,根本无法自保,你们将她一个人留在里面,岂非存心让她送命?”
“住嘴!”
宣武帝冷呵一声。
“皇上。”萧文苑却振振有词,“臣女所说句句属实。我知道,昨日在马场上和表嫂有了些误会,险些让表嫂坠马,表嫂若心中余怒未消,大可找我报复,何苦为难我表姐?”
宣武帝黑了脸。
萧家的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蛮不讲理。
都什么时候了,还抓着这些小事不放,简直无理取闹!
正待发怒,师心鸾开口了。
“萧姑娘既唤我一声表嫂,那么首先就应该懂得长幼之分。萧家乃名门世家,想来应该教了你什么叫做规矩。你言语失态对我多有冒犯,我念在你年幼莽撞,不予你计较。昨日之事前因后果,无数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心高气傲不服输,我也有惊无险,再加上世子已对你略施薄惩,故而我不曾计较,是为‘仁慈宽容’。”
“其次,季姑娘是你的表姐,也是世子的表妹。我连你这个曾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