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者起身,方炎才看清他身后的情形。老者刚在跪拜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雕像!雕像的头部几乎贴着洞穴顶端。身体似乎是用朱红色的材质修造,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由于雕像实在太过巨大,整体造型只有上半身,腰处镶在了地面。
这雕像位于洞穴的最中央,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的模样。男子负手而立,衣衫被雕刻的好似随风飞舞,一头红发披在身后。奇异的是,男子的面容好似被一层迷雾掩盖,任方炎睁大眼睛都看不清容貌。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从雕像身上散开。
老者拄着手杖,向方炎走来,后者也把视线转向他。二者沉默良久后,老者率先打破沉默,他开口说道:
“哇啦哇啦%¢¥#&……”
“……”
方炎满脸黑线,本以为老者身穿麻衣,应该可以与自己交流,但没想到依旧语言不通。
“方某三岁能文,七岁晓七经六义,十二岁通遍医学典籍,十五岁被抓上山踏上修真途,想不到如今却要栽在一群土著手里了。”
方炎仰天长叹,却没有注意到老者瞪大眼睛,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当着我众人之面羞辱吾等,真不怕我们把你丢出去喂狼吗?”
听到老者的话,方炎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原来你……你你你会说人话啊。”
这次轮到老者脸色发黑了,他没好气的说道:“老夫乃是这血蛮分部的蛮公,当然通晓南疆各地语言,你这小辈莫要口出胡言。”
方炎眨了眨眼,血蛮分部,这就是这个部落的名字吗。他暗暗记下后,试探着问道:“前辈,在下本无意冒犯,无奈误打误撞进入此地,能让在下就此离去吗?”
却见那老者阴测测一笑,慢悠悠开口说道:“想走?你可是上好的祭品,用来献祭给族公大人,怎么能让你走呢?”
方炎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忙将手缩进袖口,一小瓶灵液被其握在手上。
灵液这种东西,是可以代替仙力来催动法宝的,不过用起来颇为不值,寻常修士拿到灵液后通常用来辅助修行和换取物品了。此刻方炎欲通过灵液来催动背后的锁链。
经过边界一役,方炎已然看出这锁链之前并非无法使用,而是需要聚血五层的力量才能勉强催动一丝。现在自己修为跌至谷底,灵液与其囤着,还不如用出去。
方炎手中的灵液还有二百余方,再加上自己剩下的气血之力,应该勉强可以催动,但他这边刚一动作,老者眼睛刹那间闪烁。
只见他将手杖猛一砸地,一阵波纹以老者为中心向外扩散。方炎身上顿时一紧,那些捆绑他的藤条好似活了一般,挣扎间灵液的瓶子掉落在地上。
老者弯下腰,将瓶子捡起来看了看,收到了袖口,望向挣扎的方炎,冷笑道:“想不到还有些底蕴,不过注定要当祭品的。来人,将他制服住!”话语间,两个壮汉顿时从后方走出,一边一个将方炎压在地上。
那老者冷哼一声,转身面向雕像,神情顿时恭敬起来,他低声说道:“伟大的族公大人,您这个月的祭品我们已经抓来了,请您过目。”
周围吵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过了许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雕像顶部传来。
“哦,是什么,别再是妖兽了,老子都要吃吐了。”
听到声音,原本正奋力挣扎的方炎却是一愣,这个声音很耳熟,但他一时间想不起是谁了。
……
???花骨宗,西区。
这一日,弟子们像寻常一样修行吐纳,外出任务。突然,天空猛的抖了起来,地面微微震颤着。
众人纷纷讶异的抬起头望去,半空中,云彩纷纷溃散,一个身影踏着虚空一步步走来。
身披破旧衣衫,双目惺忪,胡子好像多年没有修剪,上面还沾有少许灰尘,踏着一朵白云向长老阁的方向飞去。
“看,那不是秦长老吗?”
“好像是……不过他除了长老的例会外已经很少踏入长老阁了,这一次不是是何缘故。”
“你不知道吗,听说一个月之前,刘长老的儿子刘飞腾突然被人打成了重伤,回来后便昏迷过去,至今还未苏醒。刘长老因此大怒,彻查了整个西区,唯独秦长老的徒弟方炎突然失踪,至今未归。你说说这两件事岂不是很巧和?”
“方炎,那个废物吗?”
……
众人小声议论,一些好事者更是跟在秦无忘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多时便来到了大殿门口。秦无忘浮在上空,冷声说道:“刘吾,出来见我。”
大殿一震,一道红芒从上空飞射而出,缓缓悬停在空中。一身红色道袍的刘吾与秦无忘对面站着。
望着秦无忘,刘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被其收敛起来,淡淡说道:“秦长老,你一个下位长老,未免架子也太高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