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辞别,高杰夫妇执意要送其到运河码头,被常宇一句话便给劝返了:“又不回京城,又不乘船,去运河作甚”。
不回京,是要去哪里,高杰有点蒙,但也没问,他即便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最好,不要好奇,不该问也别张嘴。东厂太监要去哪里,干什么,事关机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把兄弟也不行。
三日后,兖州府济宁州鱼台县境内,一辆马车在紧邻运河西畔的官道上缓缓而行,陈王庭背刀骑马和几个随从在马车后边跟着,抬头望着天空乌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了,且看来雨势应该不小,便四下张望看近处有没有避雨之地,入眼之处皆荒野密林并无村舍,便对旁边的素净道,怕是要淋个落汤鸡了。
相对其他人,素净对陈王庭还是稍有敬意的:“江湖人,日晒雨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朝远处运河畔瞧了一眼:“那里有个棚子,咱们去看看”说话间,天空已经开始落雨众人急忙快马加鞭奔去。
运河边有个凉棚,破破烂烂倒挺宽敞,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搭了个野棚子也不知是何作用,或许是路边废弃的茶棚吧,雨渐大众人急着避雨倒也没多猜测,急急忙忙进了草棚,却发现里头已有人了。
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摸样,坐在角落的一个三脚破桌子边,屁股下的凳子也是三条腿见众人进来头也不抬一下。
“嘿,这雨要是下一会儿倒好,若是下的没玩没了,那今儿可惨咯”众人将马车拴在草棚边,嘴里便唠叨着这天气。
陈王庭抖了抖身上的雨珠看了一眼那斗笠汉子给旁边素净使了个眼神,这时青衣从马车里走下来,站在草棚门口并未进来,外边大雨滂沱竟无雨水湿衣,那斗笠人看了她一眼目光便盯着那马车一动不动。
“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素净手握剑柄盯着那斗笠人冷冷道,旁边随从一听,顿时警惕起来,纷纷伸手拔刀奔到棚外警戒。
“这位小师太在说什么,俺不过一个路过避雨的行人罢了,听不懂小师父的话”。斗笠人头也不抬,轻声说道,草棚门口的青衣依然望着外边磅礴大雨头也不回。
是么,素净冷笑,缓缓拔出长剑朝那人的斗笠伸了过去,剑尖刚触那人斗笠,便见他闪电出手夹住素净的剑尖,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刀:“这是作甚?”
素净手一抖,将那人双手震开:“还装,你这一身武艺足以纵横江湖了”。
斗笠人轻笑“怎地,我这一身武艺惹到你们了?”
“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既然有种拦道,此时怎地怂了”素净长剑递出,如毒蛇吐舌直奔那人喉咙袭去,斗笠人不敢托大,骤然起身,只听当的一声,随即身影一闪竟然已转到了草棚的另一个角落,手里拎着一把漆黑的短刀,身上气势也不在收敛,顿敢凶意滔滔。
“阁下好身法”陈王庭抽出刀和素净成犄角之势看着那斗笠人道:“报个名号吧,也好死后留名
”。
“无名之辈,何须留名”那斗笠人说话间伸手将斗笠掀掉,相貌平平,杀气滔天然后看了草棚外的那辆马车:“汝等以那二十骑走水路施障眼法便可瞒过老子了么?”
屠元二十骑从徐州行舟北上,而陈王庭及一种亲侍则陆地行车,本就是以防万一,若有追踪之人必会为之所诱,却不想……
“那又如何”素净冷笑:“你莫以为凭一己之力今儿还能活着离开”。
那斗笠人哈哈一声大笑:“谁说老子是一个人”说话间便听外间扈从大呼:“河边树林里有人”警戒声远近不绝,陈王庭皱眉,大喝道:“守住马车不要擅离落单”。
“二十人,拼的死汝等么”那斗笠人笑了,很阴冷。
“差点儿”素净冷冷一笑:“你听”。
斗笠人皱眉,外间大雨滂沱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但显然他耳力极好,初始还一脸疑惑可渐渐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听到了马蹄声,至少数十骑。
你以为那行舟二十骑是我们的人?若仅是这么点手段,你也忒小瞧吾等了,陈王庭冷笑。
常宇出京时明面上仅率屠元二十骑,一路南下在山东境后分开走带着那帮跟踪的人绕圈圈,直到将其绕晕放弃,从而跟丢了目标,但不得不说这伙人也是相当有实力和势力,一日前在运河的眼线发现了那二十骑突然出现了。
跟踪一段时间后,几经研判,这不过是饵,真正的目标并未行舟而是走陆地行车,于是乎……却哪知,屠元二十骑至始至终根本就没走水路,而是分散跟着马车,水路的那二十骑不过是从高杰那借的障眼法而已。
江湖高手杀人无算,对上普通人或者普通士兵以一杀十都不是难,东厂第一高手,江湖人称刀圣的吴中,曾一夜屠贼上百。
可若是对上训练有素从沙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呢,你可杀一,杀十,那二十上百呢?
在特定的环境下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吴中曾在京城保护战中,一人一刀守住城门杀鞑子近百,除了他刀法无匹勇武无敌,但也占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