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一而再再而三施拖延之计,终将明军上下激怒,周遇吉下令大军推进至北阳河里许地隔河与清军对峙,并以火炮炮击清军大营以及河岸防线,令其损失惨重。
虎蹲炮威力不算太大,但以量取胜,数百计炮弹倾盆而下,中者腿折骨断脑浆涂地,多尔衮引以为傲的弓兵阵地根本就没任何还手之力,转眼间就被砸的烂泥一堆,清军惶然四下逃窜,便连多尔衮等将领也远远避开气的瞋目扼腕却无计可施,只得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反观对岸数万明军战线延绵东西十里隔河观火,见对岸清军狼狈模样指手画脚哄然大笑,俨然天桥看杂耍那般热闹。
“神机营这支奇兵,经此数战愈发令人耳目一新,往后必为各部效仿”周遇吉抚须看向旁边的吴惟英:“侯爷近日指挥的也愈发得心应手了!”
吴惟英嘿嘿一笑,对周遇吉拱拱手:“得诸位指点提携,多少会有点进步的”这话说的很谦虚,姿态放的很低。
周遇吉则赶紧道:“侯爷千万别这么说,吾等这点斤两都上了不大席,可不敢说指点”。
“周总兵也太过谦虚,您和黄总兵纵横沙场十余年战功赫赫,若是说没资格那大明可就没别人了”吴惟英使劲的捧。
他这么一说,周遇吉更加尴尬:“末将虽领兵十余年大小参战上百场,论战场经验不甘人后,但若说论打仗布阵,灵活机动远不如小督主,末将也在跟他学习……”
额,吴惟英一怔赶紧道:“这话倒也不假,小督主用兵出神入化,善谋善诡计军中少有人堪比,可行军打仗并非仅靠足智多谋就可以的,战场上风云变幻这就需要经验丰富的将领随时随地快速做出应对之策,若论这个小督主也不比周总兵和黄总兵啊!”
“侯爷谬赞了”周遇吉心下已对吴惟英另眼相看了,这个往日众人从内心瞧不起的老牌膏粱,肚子里竟然存了点货。
两人闲话间,神机营的炮击已经进入尾声,对岸清军的阵地上几乎已无人影,清军大营距离稍远不在野战炮的射程范围内,最多只能打到边缘偶尔落入营内几发炮弹对其造成影响有限。
周遇吉下令停止炮击,撤下神机营的炮兵,又令骑兵向前推进至河畔百余米寻目标放箭。
而随后没多久,常宇军令至:推进压迫可行小规模战斗,申时鞑子不遣人投书,大军渡河!对于如何回复多尔衮只字未提。
周遇吉和黄得功相视一笑,果然没料错小太监看了多尔衮的信一定会要打的,但也很谨慎,只让大军推进给多尔衮施加压力,允许小规模开战,而这恰恰就是周遇吉刚刚做的热身运动。
小太监这个军令看似平淡无奇,甚至诸将都先一步猜到,但其后的用意却非他们可推测的到,简直可谓是杀人诛心!
多尔衮不是一直想把谈和的主动权抓在手里么,好,主动权给你,让你主动提条件,让你主动找我谈,而常宇对他的条件从来不正面回复,就是发兵,推进,再推进,然后小规模开打!
这便是其阴险所在,看似让多尔衮占了主动权,实则还是一直被牵着鼻子走,逼迫他自降身价真心实意的过来谈!
而且再次给了时限,若在下午三点不答复,就要发动全面进攻。
明军的一轮炮火将清军大营前的防线直接摧毁,这让多尔衮怒火攻心,待炮击停下后对岸明军骑兵又绕河放箭射杀清军,这无疑火上浇油,多尔衮随即下令反击,清军隔河与明军对射,一时间箭来箭往忽有死伤!
“明狗炮击而不进攻,这是要做甚?”康喀勒低声嘀咕,被多铎听见怒吼道:“能做甚,等咱们表态,否则天黑前明狗必定发动进攻!”
“表态,难不成真的让咱们认了他们的条件”尚可喜脸色铁青:“若真的逼到这份上灰溜溜的出关还不如痛快杀他一场,扬长而去解气!”
多尔衮抬头一扫身边诸将:“既已议决,就不要再意气用事,咱们现在的办法就是边拖边谈甚至还可以边打为前方辎重争取时间,一旦过了京畿那边明廷兵力空虚后边追不上,前边没人拦便不在怕他,再与其狠斗一场,便可扬长而去!”
“可眼下明狗逼的这么紧,怕是拖不了多久了”多铎叹口气,突的眉头一皱,便见有亲兵手持一封信急来,多尔衮探手接过打开,上边写着六个大字:申时,过而不候!
逼人太甚!多尔戈咬牙切齿将手中信揉成一团随即扔了出去,众将脸色也是极度难看,很显然明军这话是下了最后的通牒,逼他们在申时前表态,否则就要开打!
“今儿免不了一场厮杀了”尚可喜说着拱了拱手:“末将请战”
“不”这时多铎站了出来,面色阴冷看着正南:“十四哥留一万兵马与我殿后,你率主力先行!”
“你要干什么?”多尔衮眉头一皱。
“狗太监一直去信不复,谈而不出面,除了条件外或许是咱们这边露面的人他没兴趣,若是我去了或许能让其提起兴趣”多铎平静道。
“不可涉险……”多尔衮刚张口又被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