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凌云自梦乡中醒来。洗脸用过餐后,便又朝着伶德坊走来。因为他知道,若要接近雪雪,必须来此。
伶德坊可不止只是勾栏,吃喝玩乐样样俱全,风凌云走进柳茗烟住的地方,通了姓名。不一会儿,柳茗烟迎了出来,见到风凌云到来,眉眼具笑。
风凌云也是微微一笑,道:“一夜未见,茗烟姑娘更为『迷』人了。”风凌云本是不知如何开口,见柳茗烟笑容灿若桃花,当下便随口一夸。却不知柳茗烟听了放心微颤,羞红了脸,低下头去,道:“我还以为昨天你同姐姐打了一架,便不来了。”
风凌云笑道:“你姐姐可是很凶的,若是她在,我真不敢来。”
柳茗烟白了他一眼,道:“这么说你是先得知我姐姐不在才来的?”
风凌云只是随口一说的,他那会知道柳如眉在不在?于是便道:“没事,她在我也不怕。”
柳茗烟道:“为什么?”风凌云见她举止优雅,眼眉含羞,一举一动,却又透着一股清纯之气,颇是『迷』人。心中顽皮顿生,笑道:“那当然是为了来见茗姑娘啊。”只是这话一出口,他便有暗暗后悔,暗骂自己真是该死,如何能说出这般私密话语?
柳茗烟闻言,心中欢喜得不得了。俏脸再次泛起红『色』,说道:“姐姐说你这人说话一套一套,不是好人,看来不假。”
风凌云笑道:“多谢贵姐夸奖在下,在下受住了。”
柳茗烟心下疑『惑』,道:“这可是骂你呢,你在装糊涂么?”风凌云道:“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贵姐这说的,不是夸奖在下是什么?”
柳茗烟白他一眼,道:“你这人说话果然是每个分寸,却有那么多的歪理,真是说不过你。”
风凌云道:“你还真别说,我这人歪理确实有一堆呢,譬如啊,这皇上弄得这个什么南北伶人之冠才艺比拼,我看呀是这皇上是个老『色』鬼,觉得宫中的妃子都看厌了,换着方式找美人,你呀,长得这么好看,啧啧,见到那皇上,说不定就得给他做妃子了。”
柳茗烟闻言,俏脸顿时发白,贝齿轻咬,说道:“我是觉对不会给他做妃子的,我要······”她本是说:“我要杀了他报仇。”心中却又忽然警惕,便没有说出来。
风凌云目光闪烁,他不由想起昨日柳如眉说他情景,心想:“看来你们姐妹二人,也并非是像这表面这么简单,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楼上。柳茗烟为风凌云倒了杯茶,便也坐了下来。风凌云道:“你姐姐真的出去啦?”
柳茗烟嘟着嘴,问道:“那你是来找我还是找姐姐的。”风凌云看了她一眼,道:“再过几日,便是献乐的日子,我看你似乎闲得很。”柳茗烟随意道:“皇上要弹奏的曲子我已经看了,那么简单不需要多少时日的。”
风凌云点头,却是不知道该问何话了。他来这里,本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雪雪。却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带些愤怒:“茗烟姑娘又在见客,这一次又是什么客呀?”
风凌云一听,便知道是雪雪来了。柳茗烟却是『露』出无奈之『色』,但还是亲自开门。雪雪还未敲门,柳茗烟便为他打开房门。雪雪见状,不由大喜,道:“我就说,茗烟姑娘怎么会······”他还未说完,眼睛向屋里一瞟,见风凌云端坐在桌子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道:“怎么又是你?”
风凌云笑道:“我是茗烟姑娘的朋友,在这里自然不足为奇,倒是你雪雪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雪闻言,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过去片刻,他笑道:“我也是茗烟姑娘的朋友。”
柳茗烟心道:“你这的朋友我可不敢有啊。”但她却说道:“雪雪公子您乃是大佛,茗烟庙小,可供不起啊。”
雪雪知道柳茗烟话里意思,那是说茗烟身份低下,不敢与他这种贵公子做朋友。他最喜欢人家赞他,此时听了竟然不以为忤,还觉得顺耳,便道:“茗烟姑娘过谦了,我雪雪又岂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风凌云笑道:“雪雪公子与也先帖木儿一任要职,一个风流潇洒,正是京城贵公子中最让人羡慕的了。”
雪雪最恨听到人家夸也先帖木儿,他此时冷哼一声,道:“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风凌云点头道:“其实也先帖木儿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其兄脱脱嘛,看似大元功臣,但依在下看来,却是罪臣。”
其实雪雪虽然恨透脱脱兄弟两人,但本能上还是很畏惧脱脱。此时听到风凌云竟敢说脱脱是罪臣,面『色』不由一变,叫道:“你······你说什么?”
风凌云道:“脱脱曾不顾众多大臣反对,变钞修河,却是引得天下大变,贼军四起,大元半壁江山不得。再有,他为亲是用,任命也先帖木儿为主帅,却是令得我大元三十万大军葬身沙场。其三,他帅百万之众去攻只有十万不到兵力的张士诚,劳民伤财,将近两个月过去,却是不见成效,也不知道是张士诚太厉害,还是我大元的军队真的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