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出来,再也感觉不到有人尾随。陈龙奇怪的回头望去,官道弯曲,背后哪有半个人影。 车马继续向前,商洛县城已经不远,右边出现莽莽群山,正是后世闯王李自成藏身过的商洛山。官道依着山势,向左打了个急弯,陈龙纵马过弯后,轻轻一跃下马,顺手给了马股一掌,那马儿继续向前追着车马去了。 陈龙迅速隐身到道边的一株大树上,开始守株待兔,看看背后到底有没有追踪的人。如果真有追踪者,那钟繇就危险了。 良久,不见背后有人,陈龙以为自己是错觉,正欲纵身落下大树,忽然捕捉到一丝细细的蹄声,须臾间一个灰衣人骑着一匹劣马,缓缓顺着官道走来。那灰衣人孤身一人,并无行李,不时前后观瞧,似乎十分机警。 陈龙待他走过,从后面无声无息追到马后,刚好那人回头,陈龙跃起一把将他拉下马来,左手鉄钳般卡住了他的喉咙。问道:“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本欲挣扎,忽觉喉管剧痛,立刻停止动作,一眼认出偷袭的正是画像中人。陈龙左手收紧,那人感觉喉骨欲碎,说不出话,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陈龙左手略松,那人喘了口大气道:“好汉饶命!我只是个过路的,身上的钱全给你。”陈龙冷笑一声道:“嫌死的不够快吗?”说着蜷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眉骨。 眉骨瞬间爆裂开来,鲜血如瀑布般顺脸滑下,鲜血中带着碎裂的眉骨。陈龙云淡风轻的道:“你每说一句谎话,我就敲碎你一块骨头。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吗?”倒像是一个生物老师在问学生人体科学。 那人知道今天不说就是有死无生,赶紧说道:“我说我说!在下并无恶意,我是贾诩先生的随从,先生无意中在同文客栈外看到您,说您一表非凡,对您很好奇,吩咐我跟来看看壮士到底是哪里人。” 陈龙心中涌起滔天巨浪,跟踪自己的竟然是贾诩随从,一定是贾诩盯上了释放钟繇的事件,竟然发现自己的踪迹,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毒士。陈龙再问道:“贾先生可将此事报告了李傕?”那人摇头道:“贾先生真的只是好奇,我看颇有和您结交之意。李将军那边并不知情。” 陈龙左手一松,从怀中掏出伤药,给他按压止血,板着脸道:“你若想活命,自己算好日子回禀,只说追踪到汉江边失去了踪影,想是有接应的船只。你走吧。” 那人见如此轻易放了自己,本欲回头,想了想跪倒在地下拜道:“多谢义士不杀之恩。小人王方,欠您一条命。”说罢站起,匆匆去找跑远的劣马。 陈龙展开身形,追上车马,想起贾诩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谋士,若是敌人,自然是心头大患;可如果成为自己的臂助,则又是一大军师。如今贾诩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自己不能随意杀他的人。至于钟繇,陈龙认为,贾诩既然还没弄清楚自己背景,也没有通知李傕发现自己的事情,恐怕背后自有深意,不会轻易招惹钟繇。 说白了,像贾诩这样的智谋之士,绝不会把扣做死,以便时势不利时可以活命,或者在将来的霸主那里待价而沽。事实上沮授、陈寔等就是这样看好自己,才追随自己的。想通了这一层,陈龙心下稍安。 车马到达商洛县,几辆车马先后到达,俱都平安,相见甚欢。众人晓行夜宿,穿过商洛山和伏牛山之间的峡谷通道,过武关,直向汉水边的大镇郧阳而去。 陈龙命周不疑和吕常多带银两,先到郧阳渡口雇好一艘可以装下所有马车的大船,以便行程无缝连接。两人去后,车马缓缓进入南阳郡地界,一路向南行驶,沿路风光无限,青山绿水,但人口并不密集。众人都是思乡心切,晓行夜宿不提。 再说贾诩,自随从王方追踪画像中人去后,坐在书房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心中计议不定。忽然两只三角眼一睁,倏地从座椅上站起,吩咐门口的手下道:“备马车!去李傕李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