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之人,请父皇下旨责罚。”
拓跋英齐着实没想到马绣会这般说,愣了片刻,伸手将马绣给扶起,“不是父皇不愿让你分担,若不是你心性漂泊,父皇早就将这皇位传与你,朕便能与你母后颐养天年,可是眼下蜀国局势危急,更为重要的是要充州城已经岌岌可危。”
说到这,拓跋英齐叹了口气,“那可是十万大军,而充州城已经快要独木难支了。”
看来明帝是这些日子是没少的忧愁。
看着明帝鬓角出现的丝丝银霜,马绣只觉得心中一痛,脸上一改曾经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神色,满是郑重,“父皇请宽心,儿臣定当奋死御敌,绝不让叛贼踏进充州城一步!”
马绣这句话令明帝的眉目渐渐的舒展开来,似乎察觉到了多年来被自己呵护的孩子长大了,明帝眼中一丝欣慰之色转瞬即逝。
“既然今朝有这等决心,陛下便将御敌的事情交予他吧,况且还有玉生侄儿,臣妾可是听闻他在阳曲城以千人之力,破了匈奴人的二十万大军,眼下充州城这局势有他在,亦是老天爷佑护我大蜀。”
玉珠公主说着话间,双目带着盈彩之色的盯着刘希,显然,她之所以要拉着明帝去歇息,是因为有刘希在,有了一颗定心丸。
有了玉珠公主这句话来,明帝拓跋英齐当即面露出了笑意,“玉珠的话有理,既是如此,这充州城的事情便交由绣儿全权处理!”
说罢,还未待马绣反应过来,竟大步率先的出了屋子。
玉珠公主笑着望了一眼马绣与刘希,继而拉着有些担忧的曹筠也一并走了出去。
这番,先前还热闹的屋里便剩下了刘希、马绣以及一直未出声的小武。
小武轻咳了两声,将还未回过神来的二人给拉了回来,“我说皇子殿下,要干活了,是不是能先吃一顿宵夜,将肚子给垫上一垫?”
小武难得以玩笑的口吻来讲话,当即令马绣莞尔一笑,忙令下来准备了些酒菜。
在下人领命去时,刘希唤住了他,又令下人将他三人夜晚饮酒之事给传散出去。
其实以三人的修为,自是不会觉得饿,小武提出宵夜,不过是让三人在心理上减减压力。而刘希趁机让人传散出去,是想给守城的将士传递一个信号。
主帅之人有着心情饮酒吃菜,显然是对城外的叛军未放在心上,对军士的士气想来也是一种鼓舞。
三人稍吃了些,便开始研究起来御敌之策。
目前充州城的将士人数、储备武器和粮草记录的很是详细,这也能看出魏河的治理水平颇高,即便是战损至每一根箭矢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看过这些战报,刘希心头更紧了,多日的战斗下来,充州城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减弱。
一万将士已不足六千人。
刀剑箭矢更是急剧减少。
好在魏河施政有方,这些年治理下,充州城还算富裕,所以粮草还有不少,尚且能支撑些时日,但也不足一月。
“箭矢仅剩下三千支了,即便寻工匠日夜兼程赶造,也支撑不了使用啊!”
马绣的两道云鬓眉拧成了打结的绳索那番,继而用乾坤扇瞧了瞧脑袋,显然颇为的头疼。
反攻城的武器中,箭矢最为重要,但是消耗也最大。
刘希未出声,亦是眉头紧锁,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马绣与小武明白,他这是在想着解决的办法。
“今朝,你可在乎你的名节?”
半晌,刘希这突然一问,令马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丢下手中战报的小武沉声道了一句,“玉生这是要用火油?”
刘希点了点头。
当初,之所以能抵抗住匈奴大军,火油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但那时刘希与匈奴的关系是互为异族,所以即便这等残忍的手段,也不会被中原人鄙夷,乃至唾弃。
可如今充州城的情况与阳曲城并不相同,毕竟叛军也是蜀人,若是采用火油的办法,烧死那些攻城兵卒,手段残暴,或遭世人辱骂,甚至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知晓刘希的言外之意,马绣沉默了起来,明帝拓跋英齐这些年来奉行休养生息,蜀国百姓生活日益富裕,自然是为人称颂的明君,所以这等骂名唯有他来承担。
这也是刘希为何要问他是否在意名节。
见马绣沉默不语,刘希心中大抵也知晓了他的意思,毕竟乱世枭雄才会不择手段,而马绣心地里还是善良仁慈,这种残忍手段怕是不会去采用。
所以刘希便在心里将这能己方伤亡最小,且能最快败敌的方法给剔除了去。
又是沉思许久,刘希抬首与马绣道,“这样吧,今朝,你去命人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扎一千草人。”
“草人?”
马绣与小武不禁面面相觑,弄不清刘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有用处,天亮前可能弄完?”
此时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马绣看了下天色,迟疑了稍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