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吹摇曳着暖暖的阳光,也吹撒着令人欣喜无比的收获气息,忙碌了整个酷热夏季,阳曲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丰收。
一阵风吹过,金黄色的粟粒随之而动,舞出一道道叠送的浪花,与田间的爽朗笑声夹杂一起,此起彼伏间,尽是欢笑的景儿。
脚踩在杂草渐渐显出黄意的田垄上,林逸与往日一般,一身白衫,腰间已久系着那早已经离开不的葫芦。
张小泉将全部家当搬到了阳曲城,这番倒是让林逸不愁再无酒吃的日子,并且满堂春的名头已经打响,到了重金难求的地步,自然有无数的商贾千里迢迢的赶来,如此竟是将阳曲城变得越发繁华。
倘若是赶集之时,更是行人接踵而至,热闹的场面丝毫不逊色于李唐帝都嘉陵城。
这其中自然是林逸居功甚伟。
看着眼前百姓有了个好收成,被风月侵蚀的面庞上舒展着悦心而发的笑意,林逸胸中亦是大为痛快。
曾经,他为学富五车,通晓古今而孜孜不倦;而如今,林逸却为这一张张最为真挚的小脸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走了几步,从腰间取下葫芦,想要再度痛饮几口,却发现葫芦里酒水不知在何时已喝了个干净,遂与同行的张小泉摇了摇葫芦,“看来我得寻个大些的葫芦,不然总是难以尽兴!”
身后的张小泉着身丈青长褂,或许是生活不再似先前艰辛,本是瘦弱的身子长结实了不少,红润的面色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林大哥,你呀就是别人口中的酒中仙,只要有酒来便是有了精气神,哪怕是三日不吃饭也不打紧呢!”
随手将葫芦系在腰间,林逸笑着应道,“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酒,若是换作别的,我怕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也都怪那刘玉生,好生的歹毒,竟是用这样的法子将我绑在了阳曲城。”
一句笑骂之言,却是让张小泉面色暗淡了下来,转首望向了北方云团环绕的天际,“林大哥,你说公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林逸耸了耸肩,“想来也应该快了,再不回来,我这身板可是要扛不住了,待见到玉生,可得好生让他与我补偿一番。”
说着,林逸很是不解气的甩了甩衣袖,转身又是朝着一边走去,双目却是下意识的朝着胸口看了一眼。
那里藏着他师尊木易传来的书信,‘道家生乱,万事小心,草原勿念’。
有师尊前去,应该不会出差池了吧?
林逸心里暗自问着,身后的张小泉自然是无法知晓,听得刚才那句话后张小泉笑了,刘希不在的日子林逸便是整个阳曲城的主心骨,只要他说公子快要归来,那便是快了。
日落西山之时,林逸才带着张小泉以往城中去,车轮粼粼,车内的二人正说着闲话,待过城门时,当值的兵卒早已习惯了这不带一名侍卫的简朴马车。
与往常一般,林逸掀开车帘,与守城的兵丁寒暄几句,可正在这时,只听得身后马蹄声阵阵,似有千军万马正在飞驰而来,整个大地都在随之颤抖。
察觉到这异样,林逸当即一个箭步下了马车,而那些守城的兵卒则是忙将过往百姓引到城内。
随即兵分两路开,一队人快速的要将城门关上,另一队则是上城头摆弓搭箭训练有素的开始布起防御的阵势。
立在城门之下,看着远处夕阳下飞扬的尘土,林逸突然间眉头一皱,从身旁的兵卒手中取下铁胎弓,行云流水间引箭而出。
羽箭似长虹,竟直飞出百丈之外,转瞬间便插入到了那团被扬起的尘土,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马蹄声亦未停止。
这番,林逸又是手如灵猿,飞快的射出几箭,看的这情形,守城的兵卒无不是心惊胆战。
能让身手了得的林逸多番出手而难以阻挡的敌人,莫非是匈奴的高手?
当下,这些兵卒手心皆生出了微微细汗,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飞扬烟尘,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可就在这时,林逸却是将手中的铁胎弓递给了身边的兵卒,很是随意的拍了拍手,“也耍够了,不与你们在这胡闹了。”
随即林逸又是与左右正将城门合上的兵卒道,“好了,都忙别的去吧。”
在兵卒手足无措时,但听得一声笑声传来,随即听得利刃刺破耳膜的声音呼啸而来,抬首就看得数道箭矢快若流星的袭来。
划过林逸的脸颊,舞动着他那半束的长发,亦是惊得正要下马车的张小泉险些失足摔下马车。
“当当当!”
火花四射之下,那羽箭竟入城墙的砖石一寸有余,守城的兵卒无不是面色惊吓如土。唯有张小泉一个箭步冲上前,“林大哥,你可是受了伤了?”
立在远处,林逸摇了摇头,嘴角边露出了令张小泉看不明白的笑意。
“他怎么会有事,小泉你若是不相信梦觉兄的身手,也该相信我马今朝的本事才对嘛……”
马蹄声下,那很是熟悉的懒散声音传来,听得这话,张小泉忙转过了身去,见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