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看在孙行眼中,顿时觉得胜券在握,右手琳琳抓着惊堂木,手背上青筋浮现,似乎正用尽了力气将有杀子之仇的刘希给活活掐死。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那张勇便匆匆而还,挂满横肉的脸上一片阴沉,疾行到孙行的身边,靠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大胆,你竟然敢杀害本官的人证!”
这一声怒喝突然这般凭空响起将正悠闲喝着茶水的东陵王惊着了,当即出声问道,“孙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回王爷,此獠果然是心狠手辣,杀人灭口,可怜那语晴不过是一孤苦的**女子。”
东陵王咂了咂嘴,有些吃惊,继而板着个脸与刘希道,“可是你所为?”
“小人平日里从不去勾栏之所,这语晴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亦或是美是丑都不曾知晓,又与她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手取其性命?更何况小人一直在这大牢之中,从未离开半步,语晴是死是活,实属不知情。”
刘希确实不知道是谁将那娼妓给杀了,若是让他猜测是何人所为,那唯一可能的也只有马绣等人了,也只有这帮兄弟会为他奔走营救。
如今见过他面容的娼妓语晴死了,刘希哪里还有顾忌,心中大定,安然的看那孙行耍出何等的阴谋诡计。
“罢了,孙大人,既然这唤作语晴的小娘死了,那也委实没有办法,还是将其他认证给带上人,若是他们能做的了证,一样可以治刘希的罪。”
“王爷说得是。”
孙行也回过了神,应了一声后瞪了瞪立在身边的张勇,“还不将人带上来!”
唯唯诺诺的张勇怎敢迟疑,忙小跑着往外行去,不多时,堂上便多了五六个人,其中一对老夫妇搀扶着一哭哭啼啼的小娘,见到刘希,那穿着丝绸长衫的老头竟朝他扑过来,大声怒骂着,“你这畜生,还我闺女的清白来!”
行了几步他便在那剧烈咳嗽起来,那老妇人和梨花带雨的小娘当即去扶着他,摆着诸多刑具的公堂瞬间变成了一出凄苦的场景。
“王爷,和大学士,此女名为小莲,乃是知书达理的小娘子,哪知一日游玩时被这贼人瞧见,他因垂涎小莲的美色竟然强抢民女,玷污了小莲的清白。”
孙行的话说完,那小莲三人也是哭着跪下,口中喊着求大人做主的话来,而东陵王则是皱眉不语。
女子名节事关重大,而眼前这一家三口长相亦不是破大奸大恶之人,难不成这刘希一时糊涂,做了荒唐事情?
正待东陵王心生猜测之时,那孙行一拍惊堂木,又是让那几个粗布衣的百姓开口道出刘希的恶行。
“大人,小人刘老实,一辈子未说过假话,小人可以作证,正是此人抢了徐掌柜家的小莲姑娘。”
“不错,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却是作恶多端,小人是打更的,曾经亲眼目睹他凌辱了几户待秀闺中的小娘子,为祸京城,小人等皆是敢怒不敢言。”
“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开了个药铺子,平常替人治病尽心尽责,遇见穷苦之人也能施药义诊,可正是他,竟然要将小人的铺子夺走,说是要开个什么**,当真是作孽啊!”
一个褐色衣袍郎中打扮的人声泪俱下的说着,一边朝着孙行叩首,一边又是道,“这事被大人的公子知晓,想要出手相助,却被这奸人所害,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拖累了公子……”
郎中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孙行也是双目垂泪,“罢了,犬子生性顽劣,却不想在最后未百姓做了侠义之事,倒也未辱没了门楣。”
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扭头对那一直未开口的白衣文士道,“徐掌柜,你这边又是怎样的情形?”
那白衣文士从袖中拿出叠好的宣纸来,递了上前,“大人,草民一生屡试不中,但心中仍是装着圣贤之道,所以开了个铺子,平日里卖些字画,糊口之余也能继续诵读经卷。去岁年关将近,小人写下了这两句话,本是无心之作,聊以**,却不想被人给盗了出去,大赚钱财之余更是成就了一番美名。”
“瑞雪寒霜兆丰年,明月清风好时节。”
孙行将送上来的宣纸展开读了读,稍后又让人呈到东陵王与和风清身前,待二人都看完后,他才继续与那白衣文士道,“这么说来,对联是你所创,可有证据?”
“正是因为口说无凭,草民才一直不敢前往公堂,今日听闻大人要问罪于这恶人,才斗胆前来指证于他。”
听到这里,东陵王拧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其它事情他或许不明白,但是对联一事还是清楚的很,毕竟王府中到现在还贴着刘希亲手所写的几幅对联。
于是乎,在孙行拍惊堂木将刘希治罪时,东陵王轻咳了一声,“刘希,你有何话可说?”
和风清亦是点了点头,“下官还记得上次在王爷的灯会上,刘希那一首‘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让我很是回味,前些日子,市井上流出的另几首诗也是万里挑一的佳作,难不成皆是从别处盗来的?下官很想听听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