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的山谷一片荒凉,荆棘杂乱丛生,完全无路径可寻。陈墨睁开眸子后,从痛苦中醒来。全身本就伤痕累累,此刻又被荆棘弄出更多新伤。
回忆起坠崖前的那一刻,惊恐再次将她包裹,忧如阴翳的乌云般笼罩在她心头,她慌乱寻找,叫喊:“秦扬,你在哪?秦扬……”
她的手,她清晰记得他的手在一起坠崖的瞬间被她们砍下……惊恐令她全身都在战栗,眼泪打湿了整脸,悲与恨令她忘了身体的伤痛,心急如焚地寻着人。
“秦扬……”呼声渐渐变成哭声。各种不祥的预感涌出她脑海,就在他越来越惊慌的时候,看到荆棘中躺着某个人影。她惊慌冲过去,扒开荆棘,眼泪顿时像短线的珠子止不住。
秦扬面色苍白,全身都是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血已经流得快没了,那只断臂周围都是血迹,但是没有流的一发不可收拾。他应该是在昏迷前点了血穴,才止住了血。
吃力的将他扛起来,背到背上。左右摇晃着去寻找救他的办法。似乎是上天的怜悯,在天黑前,陈墨寻到了一户人家。她不知道他们在此之前在山崖下的荆棘从里昏迷了多久,还好那些荆棘都比较柔软。虽然带刺,却也没坚硬得将他们穿肠肚。
那户人家也是善人,看到满是伤痕的两人,马上收留了他们。还给他们热水擦洗伤口,提供治涂抹伤口的药酒。待了三天两夜,秦扬终于醒来。断臂带给他无尽打击,一个弹琴的人,若是少了一只手,还能奏出什么曲子来。
陈墨默默从后背抱住他,悲痛地闭上眸子,“以后,请让我来做你的右手。”
“我就是一个废人了,无法带给你任何东西,更给不了你完整的生活。为何还要执着。”秦扬隐忍地咬着牙,悲痛道。
陈墨将脑袋埋进他脖颈间,柔婉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就算手啊,腿啊都没了,我都记得你最初的模样。我看中的可是你的基因,又不是你现在的样子。”
她柔声道:“从一开始,我也没说要和你一起生活,只说了让你帮我怀个孩子。现在嘛,还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带孩子。我们两人,一起给她(他)弹琴唱歌,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以后呢,我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一定是个大眼睛娃娃脸的美人,男孩呢,一定是超级长腿,绝世美男一个……”
“超级长腿?”秦扬本来是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可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也莫名听了进去,“腿那么长,会不会变成怪物啊?”
他们坐在山谷的野花草地上,美丽的蝴蝶时而飞出花丛,在空中舞出美丽舞姿后,又落入丛中。
陈墨凝眉想了想,笑道:“我的腿这么短,中合一下,他应该不会变成怪物的。”
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陈墨又叹息:“你放心养伤,虽然我们的力量很薄弱,但只要我们努力修炼变强,总有一天能报仇的。而且,我们不是两个人在努力……”
秦扬一手将她拦进怀中,看到她脸上深深的刀疤心如刀绞。
“我们不报仇了好不好。”秦扬将脸贴在她头上,呢喃,“我们留在这里隐居,再也不问世事。”
陈墨仰头惊讶地望着他,不可置信。
秦扬知道,他变成这样不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没法保护她,甚至还要她保护。还嚷着要去报仇,只会拖累她。他将怀中人拥得更紧,没有自知之明地去报仇,很有可能连她也会失去。
“我们在这里隐居,我教孩子奏乐唱歌,你教他算命占卦。”清澈的黑眸凝望着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内心是想与她安静生活的。
“好。”陈墨笑得像花儿的蜜,很是开心。心中也甜得不成样。
……
天峰山,紫烟部。
“二位,你们找哪个长老,我们去通报一下。”一弟子看到两人匆匆闯进紫烟部,慌忙去阻拦。
司尔面如温玉,挂着柔美的微笑道:“我们找如长老,通报让你跑来跑去多麻烦,你直接带我们去便行了。”
明明是个直男弟子,却在那蛊惑人心的微笑下愣愣点头,痴痴为两人领路。颜子殿叹息,这男人怎么会笑得如此妖孽,用这笑容四处留情,他是真心爱夏以沫的吗?终是忍不住低声问:“你这么对别人笑,就不怕她吃醋吗?”
司尔疑惑望着他,摇头不解:“只是礼貌地问路,有何不对吗?”
有!不对大大的有!颜子殿真是无法与他沟通。他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的意思吗?还是他只是单纯的礼貌在笑?可这笑也太蛊惑人心了吧!颜子殿叹息,还好自己抵抗力够强。
“里面就是如长老的屋子。”弟子引着二人进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紧闭的屋里不断传出如长老的呻吟声,两人疑惑对视一眼,竟没忍住一边一脚踢飞门进去。领路的弟子瞬间从迷神中吓醒,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们怎么来到如长老寝室了?
一进屋,没看到人。两人正疑惑之际,那呻吟之声再次响起,竟在榻下。
“诶哟,可算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