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陈墨回首,血飞溅她整脸,模糊她的视线。只有无数利箭射进身体的冰冷噗噗声。
“好好活下去……”陈义正看着被自己的血洒了一脸的女儿,眼泪模糊他的眼睛,没能保护她让她被人伤成这样是他这个做爹的错。辛苦的抬起眸子,望着正在奋力抵挡利箭的秦扬,呢喃:“帮我照顾好墨儿……”
“爹!”陈墨抱着压在她身上全是箭的身体,悲痛的嘶吼响彻云霄。
秦扬见边城跟屠思画对战神月凌压倒性的失利,一把拉起陈墨,没法再多管死去的陈义正就逃。
刑场附近是菜市场,屋顶上穿着和青瓦同色系服装的幸村昝从怀中掏出他的弩,在箭头绑了几个烟雾弹,一发发射到混乱的刑场里。顿时场面烟雾浓烈,令人迷失方向,甚至睁不开眼睛。
趁此机会,秦扬一把将陈墨甩到背上,背着她就跑。陈墨还在哭泣,秦扬厉声制止:“不想让他们追上,就安静点。”
幸村昝从屋顶后方退去,将马车赶到他们两个面前:“你们先走,我和去看看另外两个。”
神月凌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愤怒得灵气一震,所有的烟雾和刑场上的东西,包括弱小的士兵和落在烟雾里来不及逃命的百姓一起震倒。
视眼顿时清晰,她也看见了边城和屠思画逃往的方向。飞身追去。
幸村昝在某家店铺里看到这一幕猛拍大腿:“这可怎么办是好。”
刑场里,迅速赶来的迦南坤厉声吩咐:“迅速封锁城门,从城门开始以内减圈的形式搜捕任何一个地方,所有可以的人都抓起来。”
秦扬赶着马车一路奔向他们的藏身地,只到半路就看到朝那边跑去的士兵,只得调转车头逃命。陈墨坐在马车里,满脸都是血加上那些丑陋的伤疤,很是吓人。刚才听到声音,她才发现带走她的人是秦扬。她把脸蒙在膝盖里,害怕被她看见。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秦扬撩开车帘子把手伸向她:“前面没路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找到合适的时间再出城。”
陈墨颤颤巍巍地将手伸给他,却在碰到他手的时候极速缩回来。
“我的样子,比你更丑,你都不嫌弃我,我会嫌弃你吗?”秦扬不由分说地一把抓紧她带下马车,警惕打量四周后,带着她跑进一家堆满柴火的小院里。
他拿出帕子给陈墨,让她擦擦身上的血迹别留下痕迹暴露行踪。
不远处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靠近后,秦扬带着她又换了一个地方躲藏,而将那全是血的布扔在另一个隐蔽的地方,转移搜查者的注意力。
再说迅速逃命的边城和屠思画虽然速度拜托了士兵,可却摆脱不了神月凌。
“分头跑,我引开她。”边城大喊。
“不行,你应付不了她的。”屠思画反驳,“我引开她。”
“谁说我要应付她。”边城望向他的侧脸,“我出城有龙鳞马,神月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追不上也没用。倒是你别死了,不然以后没男人敢娶我。”
说完,边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弧,令屠思画晃神。
“好,你一定要小心。”屠思画拍了拍她,绕去了另一个方向。
边城故意放缓速度,让神月凌靠近她,吸引她跑向城外。
……
等待搜查结束后,幸村昝返回柏叔的院子询问其他人的下落。
“没有一个人回来。”柏叔摇头低声告诉他。
“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幸村昝拍拍他的肩膀,离开继续去寻人。
某家酒楼的地窖里,秦扬接着微弱的月光给陈墨察看身上的伤口。眸中满满都是愤怒,紧紧拽着拳头:“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玲珑珠被她拿走了。”这是陈墨一天里讲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难听,“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她撇开头,泪眼婆娑:“不要管我这个拖油瓶了,不然连累了大家我会更难受的。”
温暖的大掌忽然温柔地将她拦进怀里,轻轻地抱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与疼爱,只是太黑陈墨无法看见。
“谁说你没用的。”秦扬将脸落在她头上,轻轻摩挲,“你还可以帮我生两个孩子,一个姓秦,一个姓陈。你说,如果你不接受我,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会接受我?”
不知为何,陈墨原本悲伤的心此刻竟然感到柔软而温暖。
挑了一坛不错的酒,秦扬盛了一碗给她喝:“暖暖身子。”
“我喝酒很容易醉的。”陈墨摇头,她怕这种关键时刻醉了带来更大的危险,倒是把那些烈酒擦在她的伤口上,希望能杀菌消毒。
忽然,外面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两人大惊。这时候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外面响起小二无奈的声音:“官爷,你们不是太阳落山前才搜过一次吗,怎么又来搜了。”
“少废话,好好配合,不然就当嫌疑人捆起来带走。”为首的女官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