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眼睁睁的看着北宫伯玉倒在自己宽大的主座上,多少年来,他都是在这里向凉州的各大部落发号施令,水,如果胆敢不从,迎来的必将是他的剿灭。然而如今,他像一滩肉泥一样,扑在了冰冷的座椅上,所有人都送上了自己惊讶的目光。但苏宁却知道,他们的内心之中,各自怀揣着各自的想法,北宫伯玉的趋势,意味着凉州的游牧部落,失去了一个秩序的建立者和守护者,这片土地需要新的时间,通过不断的争斗,诞生新的王者。
苏宁对这个王者的位置并不感兴趣,但他很想亲眼见证一下,究竟谁能够占领这个位置?马上,这场纷争就会展开。
果然,如饶克转身指向了北宫伯,声嘶力竭的呵斥道:“为什么你敬给我的酒,却害死了父亲,是不是说,你本来就想要我的命,你这个混蛋,你的毒酒害死了父亲,我要杀了你!”
转瞬之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他们带在身边的贴身亲卫,看到这一幕之后,也同时去老首领的惋惜和惊讶之中挣脱出来,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帮助自己的首领干掉对方,于是一场大乱斗就在这个帐篷里展开了。
前来赴宴的各路首领们,在此时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刚才的那一切,是北宫伯那个畜生的阴谋,他竟然想要干掉自己的弟弟,以保住自己继承人的位置,但他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误伤了自己的父亲,整个大草原上最有权力和威望的人物之一。
部落首领们终于意识到,凉州的草原上要变天了,前些年的时候,在北宫伯玉的意见之下,有些草场被从一个部落划到了另一个部落的帐下。如今这个碍事的老家伙死了,被剥夺牧场的那个部落,便可以考虑重新夺回自己的地盘了。
一时间,帐篷里的各路首领们,走着走散的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都急吼吼的赶回了自己的部落,要么布置防务,要么展开进攻,只剩下那哥俩的亲随,还在买帐篷里追伤着对手。
当然,帐篷之中还是有几个特别存在的,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鸟儿多了,见过什么林子的也都有。苏宁就兴致勃勃的坐在原地,一直没有把相互追杀的对方放在眼里,他继续从容不迫的,切着手边的羊肉,慢慢放到了身边苏兹萨克的嘴里。
12岁的苏兹萨克,似乎从没有接触过如此暖意盎然的举动,他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老师,却只看到对方脸上一脸的恬静自然,似乎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知道以老师的定力,以及他足够称霸北方草原的武功,完全没有必要将眼前的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但是,他更加在乎的是,老师对自己的照顾,似乎也是出于本能的自然,这让他心中非常感动,至少在过去的12年里,无论是在并州的匈奴牧区流浪,还是在凉州境内的部落之中生活,他都没有接触过如此温暖的场景,原本冰冷而又锐利的心,此刻竟然慢慢的开始融化。
苏宁没有注意到,苏兹萨克的另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攥紧了他的匕首,如果有人敢轻易靠近他们两人的旁边,那么等待此人的下场,定然是那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于是这个帐篷之中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师徒两人坐在那里,一边吃着美味的羊肉,一边品尝着鲜美的果酒,任凭两方的人马在周围交战,却没有人动他们分毫,也没有人能够引起他们足够的注意力,使他们动手参与搏杀。
事情的进展超乎众人的想象,如果是刘邦在这里,他肯定会惊掉下巴,以为那场鸿门宴,差点吓得他屁滚尿流,而如今,苏宁不再送羊入虎口,而且还用自己的羊角,死死地顶住了老虎的上下颌。
没有哪只老虎能够一口吞掉这只名为苏宁的羊,从他开始,两脚羊这种事物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它会让所有的狼和羊都知道,你们从草原上带来的生存哲学,在这片华夏儿女炎黄子孙主宰的大陆上,已经不管用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苏宁带来的护卫队才从酒酣耳热之中反应过来,他们惭愧的聚集在帐篷门口,向里面张望着具体的情况。
这群新兵蛋子虽然知道苏宁的勇武,但也不愿意苏宁出现意外,否则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出现不小的损失。
然而当他们看到结果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苏宁竟然敢把他们这群新兵蛋子,当作护卫带到这里来,自然是不准备让他们发挥真正的作用,否则他带来的,就是黑塔麾下的铁血骑兵。
如今他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这群新兵蛋子们,在看到里面的那一幕之后,纷纷向自己的主公竖起了大拇指,瞧他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压根儿就没有把几个部落的斗争,放在心上,想来,接下来发生在凉州草原上的内乱,也不会引起这位绝顶高手的注意。
说起来,一群绵羊的互相殴斗,怎么能够引起老虎的注意呢,绵羊可没有老虎那样的搏杀技能,而他们租的斗争手法,自然在老虎面前不值一看。
苏宁没有想到,在他手下的心目中,他自己竟然变成了老虎,而面前正在张牙舞爪的那群人,反而成了绵羊,事实本就是如此,只有强者才会配置上更加美好的称呼,而如今,面对一群如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