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苏宁从系统商店里买了盒烟,就着一旁的火把点燃塞进嘴里,“这些水车投入运营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系统也从烟盒里捏了一根出来,他没有点,而是左右端详了片刻,疑惑道:“为什么你们都爱抽烟呢?”
苏宁答:“以前有人说,只要抽根烟,心中的忧愁会随着吐出的烟雾而被吹散。”
系统不屑地嗤笑一声,点评道:“这话听着像自我安慰,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
“的确有点自我麻醉,但更多的是感伤!”
“感伤个屁!”系统一把夺下他叼着的烟,没好气的说道,“你刚才还在憧憬未来是吧,那好我告诉你,水车投入运营的时候,宋家还会骏图重来,继续用各种办法对付你,包括但不限于恶语中伤。你与其在这里感伤,还不如早点动脑子未雨绸缪。”
苏宁冷征的看了一眼系统,忽然笑出来:“我这用户还没着急呢,你竟然比我还急,真是个好系统!”
系统嘟着嘴不搭理他,谁让他话里话外都流露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苏宁笑嘻嘻的欣赏着她俏皮的样子,猛地从他手中把烟卷抢了回来,重新叼在了嘴里,而后才安慰道:“你放心吧,老宋家很快就蹦跶不了了。”
系统疑惑道:“你早就准备好了。”
苏宁咧嘴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但好景不长,他就觉得左手一痛,嗷一嗓子跳了起来。系统打眼一看,不由得大笑出声。原来这厮叼在嘴里的香烟掉了出来,好巧不巧落在了左手上,谁让你把嘴咧开来笑呢,活该。
……
“活该!”梁鹄坐在刺史府里,听着刚刚回来的皇甫嵩介绍事情的经过,在听到赵四被杨大眼痛殴的时候,不由心怀大畅的痛骂一顿那个宋家爪牙。
一旁跪坐着的卫觊,在进府之前就从那位老丈口中得知了很多消息,如今一听皇甫嵩说宋家挑拨离间,他就知道那位英姿飒爽纵马如飞的苏公子,此前正处于一场舆论漩涡之中。
身为世家大族中的一员,这种泼脏水的斗争手段他不是没见过。想不到年纪比他还小十岁的苏宁,竟然能够只身对抗并最终取胜,可见他在当地的人脉已经不容小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出来为他作证。
而他事后传授武功给夏山的行为,显然是想让那小伙子掌握在凉州生存的基本技能。这种不计前嫌的同情心,如若心胸不够宽广,恐怕是做不出来的。
这么说来,在临走之前,定然要会一会这个少年。
于是他向梁鹄提出了这个要求,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老夫这个徒弟,应该是带艺投师的。他那些本事,在整个大汉朝都是难得一见的。你去会会他也好。”梁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叠书信,示意卫觊上前接住,而后嘱咐道,“这些书信都是他建议老夫写的,用以邀请各路英才加入他创办的学校,顺带着弥补一下老夫的幕僚缺口。只是老夫只懂书法,可不懂人家习武算数的是怎么个脾气。你把信件给他带过去,他懂,让他帮着修改一下。省的老夫把那些怪才鬼才惹毛了,在他那里落了埋怨。”
卫觊笑着说:“这是小事儿,贤侄保证帮您办妥。”
梁鹄又嘱咐道:“他不是我们士族中人,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叔父,小侄知道这类人。他们有句话说的好,礼法岂为我辈所设?”
梁鹄轻轻挥手,笑着看他离开。
可卫觊还没走出多远,梁鹄的视野就被皇甫嵩那张严肃的脸给挡住了。
“义真兄,说吧,那小崽子有惹出什么祸来了?”
皇甫嵩的表情肌陡出一个赞赏的弧度:“你老梁很有自知之明啊。”
梁鹄正准备去端茶水的双手不禁一抖,但还是强作镇定,准备听完皇甫嵩的话。
“你得给咱们皇上写封信,让他同意把大学的名义借给咱们凉州用一用。”
梁鹄的手又是一抖,这次幅度比较大,那可怜的茶碗如同经验丰富的读者预测的那样,在一声脆响的伴奏下摔碎在地上。
“有朋久居山林,不知道大学这个名义意味着什么。可你久经宦海,不可能不知道吧。你怎么就不劝着他点?”
皇甫嵩嗤笑一声:“我当然可以告诉他。让他这个看上去是无知匹夫的家伙知道,西周时期‘大’‘太’不分,大学就是太学,而太学则是国立。可是他不用我说,自有姜叙这样的世家朋友提醒他。但是我告诉你,自从党锢之祸以来,太学之人就已经一蹶不振,也该有个地方聚拢些人才,以便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了。”
“你要在这里培植士人?”梁鹄吓了一跳,作为皇帝近臣,他知道刘恒最害怕什么。他害怕世家大族的联合。而开办学校就得招聘掌握知识且敝帚自珍的世家子弟前来任教。如此便有了一个世家联合体的雏形。如果任其发展壮大,就有可能会威胁到皇权——这就是太学遭打打击的原因,而如今类似的事情可能发生在汉阳大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