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侯刚伸手接过,拔开水囊塞子,要灌上一口。
突然一道人影从山上被扔下来,水珠飞溅到了东乡侯的脸上。
被扔之人浑身湿透,重重的摔在地上。
滚了一圈,锦袍上全是泥巴。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那些捧水喝的将士。
谢景川挣扎了下,没能爬起来。
但他动了几下,东乡侯就看到他挨揍后鼻青脸肿的脸了。
谢景川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被直接从山上扔下来的。
苏崇抬头,就看到南安郡王和楚舜他们从山上纵身下来。
楚舜手里还拎着个包袱,水直往下滴。
定国公府大少爷见有将士捧水喝忙道,“都快别喝了,这水里有毒。”
那些将士脸一白,赶紧起了身。
东乡侯脸寒如霜。
苏崇望着南安郡王他们,道,“怎么回事?”
楚舜把滴水的包袱往前一递,道,“南安郡王方便的时候,发现谢景川往小道跑,觉得可疑,我们就跟了上去。”
“亲眼见谢景川和护卫把包袱扔在水里,包袱里装的是一个个大药丸。”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东乡侯把这一次作战路线画了下来,这一处有水源,他们都知道。
谢景川这时候在水里扔一个包袱,用后脑勺想都知道有问题。
怕飞虎军喝下毒的水,他们四个把谢景川和护卫虐了个半死。
谢景川被南安郡王踹下水塘又把他捞了起来,沿着水源一路往下。
这一路不好走,到处都是荆棘丛,为了救命,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踹着谢景川让他开路。
刚刚见东乡侯要喝水,情急之下,南安郡王一脚直接把谢景川踹飞了下来。
那一脚再加上重重一甩,断两根肋骨都算是轻的。
南安郡王他们话还没有说完,飞虎军已经义愤填膺,怒气几乎能把谢景川给活活烧死了。
当年飞虎军就是这么被灭的?!
战场之上,两军交战,下毒是最下三滥的手法,箭上涂毒都会叫人不屑,何况在水源里下毒?!
当年东乡侯没有喝水,为数不多几个活下来的要么和东乡侯一起喝的酒,要么最后喝的水。
当年林叔也喝水了,只是谁也没有觉察有问题,那么多兄弟被杀,他浑身发软,他以为是悲痛所致,并未多想。
如今看来,这才是兄弟们被杀的原因啊。
林叔揪起谢景川,拳头握紧,恨不得将他当场打死。
东乡侯握住了林叔的拳头。
“侯爷,”林叔双眸赤红。
东乡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极力压抑怒气道,“刚刚喝过水的兄弟带他回去,其余人随我攻城!”
有七八百将士喝过水了,不过包袱放下去没一会儿就被拿了起来,水流湍急,可能在这些将士准备喝水的时候毒素就已经被冲走了。
东乡侯不想他们冒险,让他们押着谢景川回营。
他继续带着飞虎军攻打南梁。
当年那一仗一败涂地,今天他要一雪前耻!
军令不可违,东乡侯要他们回去,飞虎军没人敢违逆。
南安郡王他们要跟去,东乡侯没同意,“你们一去押他回军营。”
苏崇也拍他们的肩膀道,“不要让他逃了。”
逃?
爬都爬不起来了,要让谢景川逃了,他们的脑袋也可以被拧下来了。
南安郡王几个点头,“你们小心。”
大军骑马往前,南安郡王他们押送谢景川回军营。
军营里。
苏锦在捣药,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雪兰撩起帐帘进来道,“世子妃、世子夫人,南安郡王他们押着谢二少爷回来了。”
苏锦眉头一皱。
南安郡王他们不是去追飞虎军了吗?
怕出了什么事,苏锦停下手里的活和秦菡儿出了营帐。
往前走了百余步,就有一官兵过来请苏锦去军中大帐。
刚走到军中大帐前,就被吓了一大跳。
谢景川被王爷一脚从军中大帐内踹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浑身脏兮兮的狼狈样子,苏锦差点没认出是谢景川。
南安郡王出来道,“大嫂来的正好,你快来检查下这包袱里是什么毒。”
苏锦进了大帐,楚舜已经把包袱打开了。
苏锦先看了王爷一眼。
真的。
她从来没见王爷的脸色这么的难看过。
用帕子抓起药丸嗅了嗅,苏锦眉头皱紧道,“是软筋散,服下后一个时辰内会手脚发软,四个时辰后,毒会自行消解。”
手脚发软……
在战场上,两军厮杀。
飞虎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