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诚伯府门前。
刑部的衙差把勇诚伯府包围的水泄不通。
远处一顶软轿停下。
轿帘掀开,崇国公看着勇诚伯府的大门,脸色是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小厮过来道,“国公爷,刑部只包围了勇诚伯府,没有抓人。”
崇国公冷笑一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刑部为什么只包围了勇诚伯府,既不抓人,也不撤走。
要只是刑部,他还能施压。
可要刑部尚书包围勇诚伯府的是东乡侯。
他施压,只会把火烧到他身上来。
想到勇诚伯的所作所为,崇国公一把将轿帘放下。
“回府!”
刑部尚书府。
曲大少爷骑马走在前面。
刑部尚书坐轿子走在后头。
等从软轿内出来,刑部尚书夫人便望着他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心不在焉?”
同床共枕了十几年,没有人比刑部尚书夫人更了解刑部尚书了。
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不是小事。
曲大少爷也望着刑部尚书,“爹,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离京许久,如今回来了,一堆人要请他吃饭。
他打算宴会和和大家聚聚。
结果散宴后,刑部尚书就让他回府。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还要赶着去赴约,总不能爽约。
刑部尚书沉着脸去了书房。
刑部尚书夫人和曲大少爷只能跟在后头。
刑部尚书生性谨慎,便是尚书府,也不知道哪个小厮就是谁家的眼线。
只有进了书房,他才能放心的训斥自己的儿子。
“我派人去勇诚伯府搜查,找到了图纸上的瓷器,但并非是贡品,”刑部尚书道。
曲大少爷愣住,“怎么会不是贡品?”
刑部尚书瞪他,“是不是贡品,我会认不出来吗?”
刑部尚书夫人急了,“不是贡品,那贸然把勇诚伯府给包围了,这可怎么是好?”
毕竟是伯府,哪是能轻易包围搜查的。
真要追究起来,这是渎职了。
曲大少爷被自家亲爹瞪懵了。
之前办差回来,父亲看他多和颜悦色,他是第一次被父亲委以重任,他是力求办好,不出一点差错的。
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万一连累父亲丢官,曲大少爷忙道,“不可能错的,我问的很详细,那就是贡品。”
“瓷器是很精美,完全达到了贡品的档次,但瓷器底下并没有贡品字样,”刑部尚书道。
没有贡品字样,算哪门子贡品。
只要是进贡之物,哪怕就是个雪梨,箩筐上也会有贡品二字。
“那现在该怎么办?”刑部尚书夫人着急道。
“我正想办法呢,”刑部尚书头疼道。
是他太心急了。
可就算他不心急,明儿把证据给东乡侯看,结果也一样。
此事错在证据不足。
是他儿子办事不利。
“你们先回去吧,”刑部尚书摆手道。
曲大少爷还要说话,刑部尚书夫人把他拽了出去。
没有直接骂他,就不错了。
还敢在他爹气头上碍眼,这不是找骂吗?
“你啊你,本来你爹挺高兴的,结果转过脸就出事了,”刑部尚书夫人叹气道。
曲大少爷是满腹委屈。
他奔波了这么久,不就为了完成父亲的交待,结果——
曲大少爷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出府赴约了。
刑部尚书夫人回了屋子,越想越脑壳疼。
刚打算歇会儿,丫鬟就进来禀告说老夫人让她回去一趟。
刑部尚书夫人猜到是为了何事,她不想回去挨训,可一听老夫人晕倒了,她就不能不回去了。
等刑部尚书夫人回府,已经是傍晚了。
刑部尚书望着她,“挨训了?”
“我娘感激勇诚伯救过她,拿他当亲儿子看待的,你又是她女婿,把勇诚伯府给包围了,她能不多问几句吗?”刑部尚书夫人道。
“我把弄错了的事一说,娘就放宽心了。”
彼时丫鬟端饭菜进来。
今儿曲大少爷回来,厨房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曲大少爷想起件事,他忙把筷子放下,“爹、娘,我吃饱了,我先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
刑部尚书夫人看着还剩下半碗饭的碗,道,“这才吃了半碗饭就饱了?”
“离京一段时间,怎么养成了火急火燎的性子?”
“我听说东乡侯在培养人耐性上有绝招,要不把他也送去东乡侯府磨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