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侯和崇国公矛盾之大,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
但凡是崇国公带头干的事绝不是好事,明摆着有坑。
东乡侯当然要拒绝。
只是当满朝文武都保举谁的时候,便是皇上都无能为力。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做皇帝的要多听大臣的意见,当朝臣们众口一词的时候,皇上不听,那就是专断独行的昏君。
东乡侯站在那里听着,静静的看着崇国公给皇上施压。
越逼迫,越能挑起皇上的怒气,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南安王站出来道,“还是臣带兵去剿匪吧?”
皇上打算顺着南安王的竹竿下了,结果崇国公把杆子扛走了。
“皇上,臣还是觉得这差事非东乡侯莫属。”
“东乡侯一心想做将军,这是个给他历练的好机会,也让那些新起的乌合之众看看,他们和东乡侯的差距。”
“虽然都是土匪,但东乡侯灭他们如碾死蚂蚁一般,而且东乡侯招安后,已经成为我们大齐朝忠心的臣子,是皇上手里护卫百姓平安的刀,让那些土匪们瞧瞧,就算他们再厉害,最终的结果也必然是归顺朝廷,效忠皇上。”
理由很强大。
强大到南安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他侧头望向东乡侯,只见东乡侯一脸“我已经被说服”的表情。
南安王,“……。”
“还请皇上派东乡侯去剿匪,”崇国公带头道。
一半的大臣附和。
皇上眉头拧成麻花。
他望着东乡侯。
东乡侯望着他道,“皇上,既然崇国公把臣看的这么重,臣就领了这差事。”
“但是臣手下无兵可用,不知道朝廷打算派给我多少兵马,让我去剿匪?”东乡侯问道。
皇上问崇国公,“崇国公觉得多少兵马合适?”
“一群乌合之众,八百兵丁足矣,”崇国公道。
东乡侯瞥了崇国公一眼,“我记得朝廷就是用乌合之众来形容我青云山一众兄弟的,这么多年,我也就打劫点朝廷的粮草和银子,可没有要过一兵一卒的命,都是些不致命的皮外伤,要真放开了斗,派去的人还能活着回来?”
“如此轻敌,也难怪缝战必败。”
崇国公脸都绿了。
然而他再生气也没用。
灭不掉飞虎寨是事实。
这个怎么剿都灭不掉的山匪还摇身一变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东乡侯望着皇上道,“与其臣带八百兵丁去渝州剿匪,不如皇上给镇国公下道旨意,他班师回朝的时候,绕道去把山匪剿了。”
崇国公冷道,“镇国公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此番回京还有押送北漠王的重任,你让他绕道去剿匪?!”
“剿灭山匪刻不容缓,朝堂上这么多大臣,还等着镇国公府绕道去,你让渝州百姓怎么看待朝廷,看待皇上?!”
“难道朝廷除了镇国公就无人可用了吗?!”
崇国公掷地有声。
议政殿半晌没人说话。
直到东乡侯开口道,“崇国公言之有理。”
皇上,“……。”
众大臣,“……。”
东乡侯居然赞同崇国公说的?!
是他们耳朵听岔了吗?
看着那些大臣投过来诧异的眼神,东乡侯道,“我虽然和崇国公互看不顺眼,但他说的对的,我赞同。”
“既然百官都赞同我去剿匪,有利于朝廷威望,我东乡侯自然当仁不让,但我有个条件,”东乡侯道。
“为朝廷办事,你还敢有条件?!”崇国公冷道。
东乡侯望向崇国公道,“朝廷派兵去青云山剿匪多少次,崇国公应该比我更清楚,哪一次不是溃不成军?”
“既然是让我带着八百兵丁去渝州剿匪,我就有权选择带什么样的兵丁去,如果朝堂上有不挑的将军,我可以把这任务让给他。”
他不反对去剿匪,但手底下的兵他要自己选择。
崇国公不答应。
但皇上答应。
“朕准许你从各军营里挑选八百兵丁去渝州剿匪,”皇上道。
“皇上!”崇国公喊道。
“您都不知道东乡侯打算如何选八百兵丁,万一来个比武挑选,耽误时间不说,还会引起诸位将军不满,此先例不可开。”
东乡侯勾唇道,“放心,我只挑合眼缘的兵丁。”
“这事就这么定了,”皇上一锤定音。
“朕给东乡侯你一天时间去军营挑八百兵丁,即日启程去渝州剿匪。”
“臣领旨。”
崇国公脸色隐隐发青。
更让他愤怒的还在后面,户部右侍郎被灭口了,但宁远将军招认是受他指使杀望州知府灭口的,罪证确凿,东乡侯请皇上下旨抄了户部右侍郎和宁远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