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陈千乘洗漱更衣完毕,吃了早膳,就要备马去见尚书省家大公子李泓筹,之所以要第一个拜访他,陈千乘有着自己的打算。
虽说三省之中尚书省最没实权,看似只有统筹之责,但是门下六部大大小小事务它都有参与,和它通气就相当于和一省六部二十四司同时通了气,这样就避免了舍近求远。
陈千乘刚要出门,管家就送来了一个消息,说门外有两个人求见,还指名道姓要见西北陈家长子陈千乘。
这就不得不让陈千乘好奇了,他到平都的消息只有齐国少数人知道,秦国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家里人,这个时候还能来见他的,他想不出来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秦应民的人?他想到。
“叫他们进来吧。”陈千乘看着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去李泓筹府上,打算先处理了这个突发事件再去。
不一会儿,管家就带了两人入府。
陈千乘和赵灵棋出门迎接。
来的是是一男一女,这倒是让陈千乘有些诧异。
男的素衫,形貌俊逸,身形高挑,剑眉星目,颇有些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意味,只是腰中佩长剑,剑身有湛卢二字,也有些江湖侠客的感觉。
女孩瞧上去年岁不大,内黄衣,外绿衫,黑发如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打量着四周,模样温婉如璞玉。
待走到身前,陈千乘不失礼节,把两位邀请进了屋里,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他便吩咐下人上茶,抽着这个间隙,问道:“不知二位光临寒舍有何事?”
小女生低着头偷瞄了他一眼,陈千乘虽然不是面若冠玉的美男子,但是长身而立,有一股儒雅之风。她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们听说你用得着我们,所以就来了。”
身旁男子被抢了话,也不生气,和颜悦色道:“在下赵铸,这是我义妹韩清,实不相瞒,我们前来是为了相助公子。”
陈千乘狐疑道:“你们是家里来的人?”他有些不信,毕竟要是家里来人,陈律再不济也会给他打个招呼,可是自己提前听没有收到什么书信。
名叫赵铸的男子对陈千乘的怀疑一笑置之,翻手从袖中掏出一物。
陈千乘定睛看去,发现是块石头,以为这人在戏耍自己,皱了下眉头没有发作。
他的神情看在赵铸眼里,赵铸赶忙解释道:“公子不妨上前一看,给我石头的那个人曾说你见了就一定会认得。”
陈千乘疑心更重,这个名叫赵铸的人一来他就觉得不大对劲,感觉他嘴里没一句实话,现在还要他近身,看似正人君子的这么一人,该不会是要谋害他吧。
实不知赵铸心里也是焦急万分,自己来的时候那人说到了之后不可以提他的名号,天机不可泄露,他的名字一旦被提,气机就会被锁定,那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天谴在等着他。
那人还说了,只要把这块石头让陈千乘看了,陈千乘自然会明白其中缘由,可是现在自己什么证据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来意是好的,反倒像个拐卖儿童的坏人一样,拿着糖果对小孩说,过来过来,过来就给你糖吃。
可是谁信啊?
自己都不信。
赵灵棋在一旁打圆场道:“能不能我拿给公子看?”
赵铸愕然一下,道:“当然可以。”
赵灵棋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来毫不起眼的石头,仔细看了两眼,并没有发现其中蕴藏着什么危险。
“公子你看。”
陈千乘接过来左右翻着看了看。
韩清嘟嘴道:“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你们不信我就算了,还怀疑我们。”
赵铸才一旁苦笑,心里暗自诽谤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
赵灵棋在一旁看着陈千乘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凝重。
突然见他畅怀哈哈大笑,吓了一跳。
陈千乘站起身来,问候道:“原来两位是老师的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莫怪莫怪。”
眼看着误会消除,赵铸长舒了一口气,反倒是韩清兴奋的跳起来,说:“哈哈哈哈,怪老头还不让咱说,早说了多好。”
赵铸大惊失色,拉住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可说不可说。”
韩清委屈兮兮道:“又没说名字。”
赵铸耐心给她解释了一番,临来的时候老道给他们说了,不光名字不能提,就是他的存在都不能说,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代号,向老道那种人,光凭人在心中想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机,一旦气机被感知,上天就会按照自己的规矩来办事。刚刚陈千乘和韩清一人一句,天知道老道这时候会遇到什么惩罚。
上次老道之所以能出手,就是因为那时候还没入局,可现在棋局已开,他若是再插手,可就算作弊了,天威难测,就是老道也不敢接下。
陈千乘在一旁也听见了,心理默默为老道默哀。
远在云梦山的老道没来由打了个喷嚏,心道是谁在想自己,突然眼皮跳了几下,老道顿感不妙,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