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一路上没有停顿，直接进了三楼的一间房间里。
“王医生，早上好啊。”
听见陆一?的声音，王医生抬起头来。
“来啦，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嗯，还好，还是老样子。”
虽说是检查，但其实也就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些问题罢了。
很快两人就结束了交谈。
就在这时，外界突然嘈杂起来。
“不好了，王医生！501房的病人突然就发狂了！”
一位护士冲进来，在确认房间内没有穿病服的病人以后急忙说到。
“什么！我现在就过去！”
“陆同学，如果没什么异样的话，下个月差不多还是这天你再过来一次！”
说完，王医生就急忙离开了房间。
这样的事在精神病院里经常会发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解决。
但陆一?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他也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有些诡异地安静，以至于让人心头发慌。
走到电梯前，陆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坐电梯的想法。
于是他往一边的楼梯走去。
哒哒哒哒——
高跟鞋敲响台阶的声音响起，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围。
明明感觉声音离自己很近，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又来了吗？明明我已经很久没有幻听过了……唉。”
找不到声源，陆一?下意识地把它归于自己的错觉。
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三楼楼梯的入口处有一张惨白脸浮现。
那是一位红衣女子的脸庞。
很快她就消失不见。
走在楼梯的陆一?隐隐感到有些不对，但回头查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只暴露着紫黑血管的手轻轻朝他肩上搭去。
眼看就要碰到陆一?时，耀眼的金光从他身上溢出。
那只手如同触电一样，一阵剧烈抖动过后立马后撤。
这一切就在陆一?转头时短暂的几秒钟发生，本人甚至没有发觉到有什么奇怪。
“嗯？怎么突然头晕……”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好一些以后就继续下楼。
此时，墙角的一块薄冰悄悄融化。
楼道中阴森森的感觉也消弭了。
直到陆一?离开楼道好一会后，楼道中才传来一阵压抑的嘶吼声。
……
……
……
用手机软件打了一辆车以后，陆一?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
大概等了有四五分钟吧，身后突然传来了物体碰撞的声音，随后又响起汽车的警报声。
他好奇地向后一看。
一具穿着病人服的身体头向下地镶在一辆红色小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身体弯曲成了一个倒V型，双腿还搭在汽车顶棚。
不过这并没有吓到陆一?，因为比这还要恐怖的景象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但他也没有多看，很快就转头等车。
不过他还是在心中暗想：
‘幸好车里没有人，不然就要出现一车两命了。’
很快出租车就来了，陆一?也离开了金树医院。
在五楼，一直注视着陆一?的一位红衣女子也悄然消散。
……
……
……
回到家，迎来的就是一声关心的问候：
“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吗？”
看着母亲一脸关切，陆一?笑了笑，回答道：“医生说状况还不错，说不定以后那一天突然就不会再出现幻觉，也不会突然走神了。”
对于这个回答，他的母亲倒是没什么怀疑，因为曾经她带陆一?去医院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医生早在三年前就没这么说了。
医生告诉他的是：“你这个病我们直到目前为止也找不到任何治疗方法，如果没什么奇迹的话，你可能一生都无法摆脱幻觉。”
虽然当时他还年少，但他下意识地就瞒了下来，因为他不希望再看见母亲躲起来悄悄流泪的场景。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那是在陆一?被确诊精神病时。
“那妈妈去工作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不要用火，想吃什么叫你孙姨过来给你做。”
“嗯嗯，知道了，我也不小了，这些要紧事都不会忘记的。”
“那好，出门也要注意，不要去人流量太多的地方，还有过马路要注意一点。”
“嗯嗯。”
苏桂芳一句一句地嘱咐着，这样的事情每星期一定会发生一次。
而陆一?也没有烦躁，只是淡淡的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