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小师叔已叫人暗算了?
洛西园忽觉不好,忙往初华师父屋里奔去。
穿廊过堂,待到初华屋外正欲推门而入,忽听到几声细细碎碎的男子闷哼。
洛西园忙向门外一藏,恐防贼人连师父也暗算了,打算听一下屋内动静再进去。
她忽而察觉到,屋内透出阵阵甜香,她记得师父从不薰香,直觉告诉她这香味定有问题,便忙不迭捂上了口鼻。
直到这时,她也才发现师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男子闷哼声渐渐大了起来,转而传来女子低低的呻/吟声,似痛苦又似愉悦。
她便壮着胆子,轻挪莲步,凑到门缝处往里一瞧。
屋内漆黑一团,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来,也只看到师父床上两道模糊人影纠缠在一处。
她极尽目力,也始终看不清那两道影子是何人。
忽听女子开口,满是柔情道:“师兄,你我不过月余便要成亲了,为何今晚你……你这般着急与我行周公之礼……”
男子闷哼声猛地一顿,却没有回答。
洛西园听到这里,顿时呆若木鸡。
这女子声音,竟是她初华师父!
按这话里意思,和初华师父此刻在床上纠缠的身影,正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伯。
周公之礼……
她始觉脸上一烫。戏文看的多,她早知道这是何意,崔莺莺之与张生、杜丽娘之与柳梦梅,戏中便有诸多这般桥段,但是亲眼目睹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大师伯也是,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一回来就缠着中毒的师父做出这般行为,可见人品一斑,倒不如尧今师叔好。
洛西园心内腹诽完,觉得这样偷听师父床帏不合情理,便转身欲走。
熟料,一转身便撞上一个人。
她抬眸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那竟不是个人,却是只猕猴,正学着她的样子往门缝里偷窥。
她又气又笑,这猴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自己竟全然不知。
“嘘!咱们走吧……”
洛西园低声对着猕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去拉它的毛掌,想将其悄悄带走。
结果那猕猴不仅根本不听话,仍旧赖在门口张望,甚而反手一翻便将自己扣住,一步也不得动弹。
房内透出的甜香愈浓,洛西园赶忙用另一只手再度捂住口鼻。
房内女子呻/吟声与男子闷哼声又起,缠绵悱恻而又旖旎撩人。
“师兄,我好欢喜……”
初华的声音欢悦如饮佳蜜,羞涩处又尽透着满足。
男子仍旧毫无回应,只是床板震动的声音愈加猛烈起来。
初华满足的声音渐近迷乱,那闷声不响的男子忽而低吼起来,直如猛兽咆哮。
满屋甜腻欲满的声音,臊得门外的洛西园直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恰在此时,满脸火烫的洛西园忽觉手上一松。
只听“哐当”一声,猕猴撞门而入。
洛西园顿觉五雷轰顶,不知进退。
“谁?”
初华猛然惊问。
男子低吼声亦嘎然而止。
洛西园站在门外,隐约听到有人吐血之声。
“咯咯咯咯!”
猕猴忽如魔障了一般,在屋内肆意蹦跳摔砸。
“何方妖孽!”
初华怒喝声起,屋内突然间烛火燃气,亮如白昼。
洛西园担忧地往里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又让她如遭雷击。
屋内初华师父挺剑而起,身上只披了藕色薄衫,头发微散,脸颊潮红未退,烛火映照下直如倾城娇花。
她眼看着那猴子似醉酒般破窗而出,也不去追,微微一笑了之。
“师兄,不过是山中野猴误入,可放心……”
放心之后的言语未说出口,转头间,初华的目光定在了床上的男子身上。
那目光是疑惑是震惊,亦是惧怕。
那男子赤裸着上半身,锦被半掩,背身向里,看不到面容,只一头乌黑长发垂在床沿上,看着极为暧昧。
男子无声地挥手,烛火应风而息。
紧接着,洛西园又听到轻微的摩挲声和低喘声。
她拿手贴脸,想捂凉一些,忽而忆起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便暗暗试了试内息。
真是奇也怪哉,这一番惊乍之后,自己体内喷火的气息竟已稳定了下来。
如此一喜,便转身欲回茅屋。
起步之际,忽听屋内初华冷冷出声。
“你究竟是何人?”
洛西园闻言,险些一步踏空栽下石阶。
屋内男子忽地一声叹息,悲凉而沉郁。
洛西园听着十分耳熟,便停顿了脚步。
忽地屋内响起一阵打斗声,洛西园感受到两股强大内力在不断试探较劲。
约摸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