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终究没有对她做什么,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不是他不想。
也不是顾于伦理。
不好意思吧,又或者是他还不适合突然与一个人贴得那么紧密。
离开宾馆的片刻,两个人似乎一下子都挣脱了牢笼,变得有说有笑,谈论着彼此儿时的趣事,男孩子的调皮,女孩子的臭美和攀比,一路聊到了冰城。
她看到了满地的白雪皑皑,不会融化的雪积得很厚,她兴奋的像个孩子蹦蹦跳跳,情不自禁地紧紧抱着他,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两人更加亲密了,走在一起都是牵着手,他微微有些出汗。
他把她安排在学校的招待所里,四人间只住了一位东北阿姨过来照顾儿子,为人很亲切,跟两个人交谈着,热情地拿出洗好的白萝卜给两人吃。
“孩子,别客气,吃一根,冬天的萝卜比人参还好哩。”
他摆了摆手,她却很快跟阿姨熟络起来,热烈地交谈着,欢声笑语。
她本就是活泼的性子,若不是失恋和孤独,她一定会觉得他闷。
两人一起去看了冰灯。
兆麟公园的冰灯历史悠久,许多造型奇特的冰灯,憨态可掬的熊猫,踏着燕子的飞马,大型的宫殿建筑,花样繁多,灯光的照耀下,各色的冰雕晶莹剔透,散发无尽的光彩。
童年中的冰雪世界。
她欢快地像个孩子一样,一路上他都在追赶她的脚步。
“哇,这个是什么造型?好漂亮,帮我拍张照片吧。”
“这是喜神吗?我们来和一张影吧。”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嘟着嘴,一起拍了照片。
就跟其他的游园小情侣一样,他把手插在她的兜里,揽在她纤细的腰上。
松花江上的爬犁,太阳岛旁的冰雪大世界。
在冰城游玩了三天,她都很快乐,似乎完全忘记了失恋的阴影。
初十那天,他送她去车站,依依不舍。
候车室里,她赖在他怀里,娇嗔说:“没想到你比我小一岁耶,那就是弟弟喽,哈哈。”
他笑而不语,用力地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很独特。
一直送她上车,他离开之前,她抓住他的手,问:“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
他迟疑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高兴地笑起来,“那你就是我的小男朋友喽。”
他下车,看着列车缓缓开动,她对着车外挥手,满脸的笑容。
她离开了,他平静了下来,生活又恢复到以前。
似乎并未有任何的改变,会想起她,但却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她也不太会打扰他,只是每天会发几条信息。
一个星期以后。
她给他打了第一个电话。
“哈哈,我换了新发型,照片发到你的邮箱啦,你不是说不喜欢波浪卷吗?把给拉直了。”
他笑着跟她说了几句。
“你应该每天睡觉前给我发短信道晚安,睡醒给我发短信,男女朋友都是这样的,小笨蛋,记住了吗?”
嗯。
挂了电话,他的心很平静,完全没有激动要去看一看她的新发型到底什么样,心里似乎有根刺扎着,最初相识游玩的新奇过去,空间的阻隔,让他觉得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不过,此后,他每天会说晚安,醒来会道早安,自习了也会说一声,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继续着,发几条短信几乎成了工作汇报,索然无味,她也没了兴匆匆回复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