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新军使用的手枪外人寻常是看不到的。
当黑洞洞的枪口顶住前额的时候,陈焕章,李子奇四人虽然害怕,但是却并没有显得太过惊恐。
不过他们颤抖的手脚却也暴露了他们此刻内心的恐惧,他们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所畏惧。
“江川,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我们吗?你削发易服,抛弃我华夏衣冠,一身穿戴不伦不类,与蛮夷之邦有何区别?你还有何面目在这朝堂之上施展淫威?”
“不错,你跋扈嚣张,上辱君父,下欺臣民,滥杀无辜,一手遮天,民怨沸腾,你是真正的国贼,人人可诛之。我等四人今日既然敢站出来,就不怕一死。百年之后,自有青史留名,而你,注定是要遗臭万年的!”
陈焕章,李子奇两人一唱一和,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
不过被他们两人裹挟的另外两人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似得,一副恨不得要掐死这两个货的样子。
麻痹,都怪一时冲动啊,被这两个神经病给裹挟了!
不过两人的表演却没有引来想象之中的喝彩支持之声,反而朝堂上重新变得寂静一片。
这让两人刚才还斗志满满的的神色显得有些发慌起来。
他们开始觉得不妙了,不停的左顾右盼,试图寻找支持他们的人。
只可惜,他们的目光所到之处,别人都是低头看脚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僧入定模样,显然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的。
寻找了一圈之后,两人的神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被出卖,被抛弃的恐慌。
就连一开始授意他们向江川发难的那位大佬都对他们的眼神视而不见。
是的,他们并不是心血来潮来找死的,而是有人授意的。
可显然,现在他们背后的人也抛弃了他们,这让他们之前的表演就变得滑稽可笑了。
这世上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吗?肯定有!
但是却绝对不是眼前这几人。
他们?
最多算是沽名钓誉之徒而已!
用枪指着这四人的那四名卫士已经是满眼怒火了,恨不得将这四人的脑袋立刻打爆。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江川的尊严和安全,若非江川还没有下令,这四人的脑袋早就变成一个烂西瓜了。
江川没有说话,一直在冷眼旁观。
当这两人的目光总是往右侧的某一个方向看的时候,他心中就有数了。
那是宗室,勋臣,武将站立的方向。
被人骂几句又不会掉块肉,江川并不在意。
他只是想看看,这四个人搅混的这潭水有多深。
他缓缓走下御阶,走到陈焕章面前,看着他。
陈焕章一开始还敢与江川对视,可是很快他就不得不低下头了,再也不敢去看江川的眼睛。
尸山血海之中练出来的杀气,唯我独尊的霸气,久居上位的贵气,还有处变不惊的静气,这些混合的气质让江川有了一种十分强大的气场。
等闲人根本无法抗衡的气场。
陈焕章的双腿抖得更加厉害,脸色更加的苍白。
江川微微一笑,又走到那个叫嚣的最欢的李子奇面前,看着他。
“你!我,我李子奇既然敢站出来,就不怕死。你既为国贼,我李子奇今日为除贼而死,死得其所!”
李子奇的腿脚同样颤抖的厉害,不过却依然硬撑着直视江川。
江川笑了起来:“是吗?但愿你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我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来你们后面的那个人,我就饶你们不死。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好了再说。”
李子奇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渴望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往右侧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的转了回来。
“你,你休想逼我构陷他人。我们四人今日之举都是出于义愤,不愿看你祸国殃民,才挺身而出的。你要杀便杀,我求仁得仁。不过你注定要被万民唾骂的!”
江川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卫士道:“成全他。”
“砰!”
李子奇的脑袋轰然炸开,红的白的黄的各种物事四处飞溅。
旁边的陈焕章和另外两人都被李子奇的脑浆和血喷了一头一脸。
这年代的火枪为了提高威力,口径都很大。距离又这么近,造成的现场很惊悚。
“啊啊啊……”
一个人疯狂的尖叫了起来,那是陈焕章。
然后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一股液体从陈焕章的官袍下面流了出来。
他,被吓尿了。
脸色如金纸,眼神之中充满了惊骇恐惧。
旁边又传来扑通两声,那是另外两人跌坐在地的声音。
这时候,朝堂上才是一片“啊!”声,骚动起来。
江川皱着眉头,对陈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