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群臣百官全都默然不语,很多人脸上浮现愧色,还有不少人脸上冷汗涔涔,面色发白,江川冷哼一声,伸手从身后的白牧手中接过一张卷轴,扫视了一圈然后冷声道:
“本王知道朝中与刘霖同谋之人不在少数,这些叛党的名单现在就在本王书中。本王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主动站出来认罪之人,可以赦免你们的家人。若是一炷香过后,还是没人愿意主动认罪,那么就别怪本王大开杀戒了。”
江川刚说完,一个亲卫就摆上了一个香炉,点燃一根线香插在其中。
看着那红幽幽的火点,众人的目光互相看来看去,有的人自认为心中无愧,所以专往别人脸上去看,看看对方是不是心中有鬼。
那心中有鬼之人更是左顾右盼,站立不安,冷汗流的更是厉害了。
那柱香已经烧了一半了,可是依然没有人站出来认罪。
江川一言不发,看着那柱香一点一点的往下燃烧,即将燃尽,叹了一口气,正待下令,却忽然噗通一声,一人从人群中扑出来,跪倒在地,大声嚎哭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有罪啊,臣是被那刘霖怂恿的,臣不想的啊……”
众人细看,那嚎啕之人正是郑国公李成安。
江川还未说话,那柱香已经燃尽了最后一点,香头已经尽成灰烬,掉落在香炉里。
众人见那香燃尽,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看向了江川。
江川叹了一口气,如自言自语一般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古人诚不欺我。郑国公李成安,你是唯一的幸运儿。本王说话算话,你的家人保住了。”
郑国公李成安闻言有喜有悲,喜得是家人保住了,悲的是自己要死了,一下子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江川摆摆手,早有亲卫上前将李成安架了出去。
江川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从怜悯,悲叹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他展开手中的卷轴,缓缓念出了第一个名字:“宁南侯张光宇”。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右边队伍靠前位置一个身材中等,身穿绯色朝服的人。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从队伍中扑出,大喊道:“殿下,臣冤枉,冤枉啊……”
江川毫不理会,两名亲卫上来直接架住,那人却依然大喊冤枉不停,被一名亲卫在后颈一记手刀,直接晕了过去,然后被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江川继续念出了第二个名字:“大理寺卿卫通”。
从左边的文官队列里一人顿时软到在地,就好像瞬间被打断了脊梁一样,然后被两名亲卫拖了出去。
“诚信伯刘孔昭”
“忻城伯赵之龙”
“九城兵马司右都督司马越”
……
每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人被拖了出去,其中忻城伯赵之龙甚至被吓得当场失禁,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很多人厌恶的掩住口鼻。
众人越听越心惊,一连十几个名字,竟然涉及六部尚书这样的文官,九城兵马司右都督这样负责京城治安防御的武将,大部分都是勋贵集团。
看着那些被拖下去的人,剩下的人无不是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很多人甚至猜想根本就是秦王趁机扩大株连范围,扫清自己摄政的障碍。
今天能有资格参见御宴的最少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勋贵都是伯爵以上,还有一些宗室,总人数其实也不算太多,
一下子被拖走十几个人之后,很多位子都空缺了出来。
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江川却停住了,没有立刻念出来,而是转身走到皇帝面前不远处看着皇帝。
皇帝今天已经被吓得够呛,白天被江川逼宫,晚上又看江川怒斥群臣,抓了一大群人,心中早都是又惊又怕了。
此刻看到江川看向自己,更是吓得本能的身子向后一缩,颤声道:“你要做什么?难道连朕也要抓起来吗?”
江川眉头一蹙,高声道:“陛下误会了,臣岂敢。臣只是想让陛下看看这最后一个名字而已。”
说着走到皇帝面前将手中的卷轴递给皇帝。
皇帝战战兢兢的接过来,畏惧的看了一眼江川,这才看向卷轴最后一行。
当他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陡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川,失声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舅父绝对不可能勾结流寇的!”
百官这才知道原来最后一个名字竟然是当朝国舅,皇帝的亲舅舅,皇太后的亲哥哥瀚城侯孙伯年。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很多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这个瀚城侯孙伯年平日里虽然做事不太着调,但是好像也没胆子干这种事情吧。
收起来,大明皇室选妃都是选自平民家庭,也是为了防止外戚势大干政。当今皇太后孙氏就是平民出身。
她父亲原本只是一个秀才出身的江南乡绅而已。
孙氏从皇后成了太后之后,皇帝就封他外公当了瀚城侯。只可惜此人福分不够,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