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盖州出来的清军援军带队的主将是清国四大贝勒之首的大贝勒代善的孙子碩托。碩托年级轻轻,爷爷又是四大贝勒之首,所以一向骄横自大。
而镇守盖州的则是他老子阿达礼,这父子两个一样的志大才疏。当然,代善自己也是昏庸不成器,否则也不会被传出跟他自己老子努尔哈赤的女人偷情的丑闻了。
可以说这爷孙三人都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物。
碩托带着两万援军出了盖州之后,走了一段后却又寻思开来:“费扬古这厮平日里对我多有不敬,无非就是仗着他的主子是皇太极,平日里看到我都是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却不急着去救他。汉人有句话说得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且等他那边快吃不住劲了我再带兵赶到,到时候一定要这个奴才好好对我感恩戴德一番不可。”
将自己的想法对左右心腹说了之后,左右都极为赞成,碩托更是得意洋洋,下令全军减速慢行,自己骑在马上对着两侧原野的野花野草倒是装模作样的欣赏起来了,把他老子叮嘱他速速赶到辽阳的话全然给抛到了脑后。
碩托这厮如此一来,倒是让早就在路上等着收拾他的江家军右军着急起来了。
右军副将山甲急匆匆的走过来瓮声道:“将军,这些狗鞑子怎么来的这么慢啊?斥候不是说他们早就出了盖州城了吗?”
右军主将白山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他自然是万万想不到清军如此迟缓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带队的主将要报复辽阳主将费扬古故意拖延时间。
不过白山素来沉稳,沉吟了片刻道:“不必着急。让斥候再探就是。盖州到辽阳也就是一百多里,就算鞑子走的再慢总有过来的时候,原定计划不变。”
山甲想了想也是,领了命令转身走了。
话说碩托这厮带着大队人马走走停停,走了五十里路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干脆直接下令原地扎营,明天天亮再走。
虽然有些将领有些不满,但是奈何人家是主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遵令执行。
清军这一扎营,可苦了白山和山甲,两人左等右等等不来清军,甚至以为这股清军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危险气息,所以绕路而行了。
可是想来想去好像也不太可能。他们这一路前来都是秘密而行,路上也没有碰到人。个别碰到几个猎户也都被绑起来押在了军中随行,不可能走漏消息啊。
正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斥候匆匆来报:“禀将军,清军在我军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了。”
啥玩意?听到这个消息白山和山甲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清军到底在搞什么。这救急如救火,跑去救人却有慢慢吞吞的,竟然还安营扎寨不走了,这清军主将脑袋里到底怎么想的?
白山想不明白,山甲更是想不明白,他俩绝对想不到这一出仅仅只是因为碩托这厮的一己私念导致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白山亲自带人去侦察,山甲整顿部队随时等待命令。
商定之后,白山轻车简从,带着百十名亲卫策马向清军扎营方向而去。
清军扎营的地方在一片开阔地,四周也几乎没有什么山头高地。这也是一般扎营的第一选择,因为营寨扎在开阔地的话,视野开阔,就算敌人来袭营,也会无所藏身遁形,利于守军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此时夜色已盛,今夜的月色也不甚明亮。
白山等人将战马藏在了一片密林之中,留人看守,自己带着几十个亲卫悄无声息的向着清军大营潜去。
到了大营三里之外,也没有发现清军的斥候眼线。白山手下这些亲卫也都是从江川的亲卫营给调配过来的,个个都是真正的锐士。
四下左右搜寻一番后的确没有发现清军的暗哨游骑。
白山略微思考后低声道:“看来鞑子并非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之所以行军缓慢又扎营不前,显然有别的原因。你们再继续往前侦察,注意观察敌军营中动静。”
亲卫们领命而去,一个个悄无声息的遁入了夜色之中。
一炷香时间过后,亲卫们陆续回来禀报,都说没有发现清军营寨之中有任何异常,而且有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亲卫还潜藏到了清军大营附近,甚至听见了里面如雷的鼾声,显然清军已经熟睡了。
白山综合这些情报之后,沉吟了一番后沉声道:“回去告诉山甲将军,让他带领大军趁夜前来,人衔枚,马裹蹄。我们前来之时,有一个小小丘陵还记得吧?就让山甲将军把大军隐藏在这个丘陵之上的密林之中。”
一个亲卫道:“将军,可是从这个丘陵山道却并非鞑子的必经之地啊,他们没有理由抛弃官道而行丘陵山道。”
白山微微一笑道:“那就想办法让他们飞走不可。我刚才观察天象,今夜必有大雨。所以我们要连夜派人将官道挖开,到时候大雨一起,官道就成了一片泥泞。鞑子就算不想走丘陵山道也不行了。”
“可是将军,如果鞑子按兵不动,等待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