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城主任天行的副手,打理四海二十七岛的圣姑,法器自然不凡。
这件海螺是一件十分特殊的法器,在匠门的法器排行榜上没有什么名气,甚至排名在前一百名之外。
然而这却是一件上古流传下了的法器,具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很少人知道。
白光照耀下的东方白感觉自己置身于万丈深渊的海底,巨大的压力让他无法动弹,甚至连体内的经脉在压力下也处于静止。
这种压力很奇怪,就像真正的海底,沐浴在白光之中的身体,四面八方都受着同样大小的压力。
东方白感觉身体又涨有紧,真元也在慢慢静止。就像一条被冻在冰里的蛇。
脚底的标记刚刚完成第到第九个,体内的真元就如被冻结的水渠,戛然而止。
面对如此强大的法器,东方白依然镇定如常,他不相信她们敢杀了他。
冷厉嗜杀的季厉,虽然不像其他师长,对自己的弟子充满拳拳爱护之意,但既然是他的弟子,就不容别人来杀。要杀,也是季厉自己杀。
“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走还是不走?!”白衣少年已经没有耐心,冷然问道。
圣姑白衣轻拂,像一尊天神,万道白光从右手海螺中射出,奇怪的是,这些白光虽然耀眼却没有半丝半毫溢出。
除了白光照耀下的东方白,四周依然漆黑,和客栈其他地方一模一样,不用担心被外人所发现。
圣姑面无表情,在等着东方白的答复。
东方白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那名少年,一脸冷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冥顽不灵!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不知道你修了多少年月,才到这天启巅峰,法器一旦启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白衣少年说道。
东方白只会去向郢都,那里是他所有野心的起点,是他一生的心血所系,当然不会跟着这二人再返南海。
作为这片大陆三大势力之一的万象城,东方白只是一个可资利用,打磨的少年。一个稍微有点背景的少年。
他们不愿杀东方白,从而得罪一名半步神圣的强者,但是完全可以让东方白身上悄悄发生点什么,以展示万象城的实力与威严。
白衣圣姑看出眼前的年轻人心意已决,眼中冷意尽出。白衣随着真元狂舞,神念落在法螺之上,原本那些镇压的白光,猛然间光芒大盛。
东方白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手上的白丁剑,像是承受着万斤巨力,慢慢向下弯去。
既然能让你记住,就有本事让你忘掉!
这就是万象城的实力和自信!
海螺里释出的光芒,由静止改为波动,东方白的泥丸宫内掀起滔天巨浪,心神仿佛被巨锤敲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那些血雾刚刚喷出,就被万道白光净化的无影无踪,看起来诡异至极。流动的白光就像强大的海浪,一遍有一遍的洗刷着东方白的泥丸宫。
是的,洗刷,就像白浪冲击着沙滩,亿万年的冲刷,把礁石拍碎,再把碎石化为细沙。
那些风雨,那些飞禽走兽,那些鱼鳖虾蟹,所有事物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最终都被海浪通通抹去。
只留下一片洁白平整的沙滩,沐浴在阳光之下。
东方白双眼涨得通红,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震惊而又焦急。
泥丸宫里的风浪始终没有停歇,这种感觉奇特至极,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身上一点点的流失。
“啊!”
东方白大叫一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头颅,双手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房间恢复了黑暗与平静,时间好像停止了,客栈外悠长的打更声,在东方白的耳朵里荡漾。
东方白抬起头,黑暗的客栈异常安静,白丁剑还在他的手里,只是他茫然的眼神,显得异常空洞,好像梦游的病人一样,在房间里转了一周。
床铺,封阁,门窗,方桌,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甚至连方桌上的茶水都还有轻微的热气冒出。
我是谁!
我来自那里!
我在这家客栈做什么!
东方白脑海里闪电一般闪出这三个问题,拼命回忆,看着手中熟悉的剑,却再也无法想起过去的一切。
……
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和名字叫做方华的俊俏少年,飘然来到街上。
“圣姑,那个传说要不要考证一下!”
“不必考证,线人传来消息,南方宗门只是找了一个替罪羊,把自己的无能推卸到这个少年身上。”
“见一见他?”白衣少年说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少年竟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实在是不智,见了也是失望,恐怕也是俗人一个。”
“我们已经降低要求了!”少年叹了口气:“没想到,天下之大,找一个经营万象的人怎么就这么难!”
听了少年的感叹,白色面具后面的眼睛里,流漏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