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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说人家对亲闺女好不对他好,说的可难听了。吵着嚷着不在这边过了,要回亲父母那边。那边爹妈一看,儿子大了都成家了,要回来就回来吧。也是各种对人家说,那养父母有了亲生的对不是亲生的就不好的话。
这两口子那是啥感受啊?就跟那农夫和蛇一样,被蛇反咬了一口。
白眼狼说的就是这样的。
但这家的养父是个倔强的人,就觉得我养了你一场,你如今年轻不懂事,这慢慢年纪大了就懂事了吧。等啊等的,等到闺女大了。人家说那儿子指望不上,就给闺女招赘吧。老头倔强啊,不!坚决不!我就等着,等着我那儿子,看他回头不回头。结果是一年一年的,直到老太太死了,这儿子都不露面。这老头也是倔,老太太死了,装到棺材里等着,养了那儿子一场,救了他的命,养他长大,给他成家立业了。活着的时候他不养我们生,但是死了时候他得管我们死吧。披麻戴孝看着把老婆子葬了,也不算是白养活了一场。结果是大姨夫不管谁来说,都坚决不去。老头也是绝了,不埋是吧。他还就不安葬老婆子了。把人往棺木里一放,连着棺木往后院一安置,外面用石头一砌,不埋。就说等着,等将来我要是死了,要是我儿子回头了,连着我跟他妈一块埋了,这都算我没白养了儿子一场。
因着这事,大姨一家在他们村就属于那种谁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人。
如今大姨来了,说她老公公死了,人不是他们埋的。不用说了,肯定是老头死了,他们两口子压根就没管过。
那边大姨兀自说呢,“……人死了,她闺女叫了村上的人,什么支书村长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翻腾出一张遗书来,说是他死了以后,那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他闺女的。又说啥等了一辈子他儿子悔过,结果到死都没等来。就当没这儿子,啥啥啥的都给他闺女。给就给吧,一个破院子。当时人家来问了,我们家那口子就说知道了。谁想到昨儿头七,那闺女来了,叫了她夫家那边一大帮子人,呼啦啦的把院子刨开,听说拉回去七八箱老古董!”她气的蹭一下站起来,“凭啥啊?凭啥啥都是她家的?她那是诈骗,骗俺们呢。你说那老东西心坏不坏,几十年了愣是没动过那东西,我们家连知道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脏了臭了我们家的名声,然后好名正言顺的把好东西留给她闺女。”
这大姨家穷啊,穷的跟之前的金家似的,孩子也多,大的跟金老二一个年龄,到现在也还是没娶到媳妇呢。突然知道有那么一笔巨款从眼前飞走了,后悔不后悔?生气不生气?
林雨桐算是听明白了,她这事找四爷,想以权压人,把那东西再给要回来。
好大的脸啊!
四爷说了,“你最好别闹腾……”人家安葬了爹妈的闺女也不容易,别叫她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于是吓唬她,“按照你们这种情况,真闹开了,只怕东西要不回来,你们还得赔偿一些,把当初救我姨夫的医药费,养他的生活费,送他上学的教育费,给他娶妻生子的花费,林林总总加起来,这还不算完,还得加上这二十来年的利息等等,折算进去,没有一千块钱这事不算完。没钱大概公安就该上门抓人了。”
大姨的脸都白了,“不能吧。”
四爷说了,要是不信,你就去告一个试试去。
大姨真不敢,饭都不吃了,起身就匆匆回去了,
事情过了,四爷还跟林雨桐念叨:“过去的律法千般不好总有一条好的,就是不孝可以入罪。如今呢?除了道德谴责就没招了。”
倒是有遗弃罪等等,可是谁去告呢?有几个爹妈能忍心跟孩子对簿公堂的。孩子再不孝顺,真能去跟儿女打官司的能有几个?
金大婶都骂她自家的妹子:“不怕天打雷劈的。”
金老头悄悄的跟四爷说:“往后过年过节红白喜事,你们别去。赖粘皮,赖上就撕不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
但有些人却是那种想撕也撕不下来的。自己不去,不意味这人家不来。可能来了一次觉得这金家的日子好过了,好家伙,他们反倒来的更勤快了。
大姨跟金大婶长的像,身高体重手脚大小都差不多。因此就瞄上了金大婶的衣裳鞋袜。
这一年来,林雨桐给准备的衣裳,英子是做鞋,得空就做,单的棉的,各种样子的。做了多少,一个包袱包不下。
这位大姨来了就跟土匪进村似的,把金大婶那才穿了两回过了一水晾在外面窗台上半干的鞋,都给揣回去了。
叫难得回一回老宅的李仙儿给碰见了,这位就直接上手往回抢,“穷疯了你!跑过来给谁充当长辈呢。”又搁在门口骂上了,“……谁给你的胆子往出拿的……这东西姓什么你问了吗?从头到尾都是姓金的,有你们姓孟的什么事?偷着补贴了就算了,还放人进去抢了……”
这后面的话就捎带了金大婶。你不叫我补贴娘家,你比我还过分,不明着补贴,却暗着放你娘家人来明抢。
把金大婶气的呀,连个辩解都不能。谁叫自家妹子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