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
“但总有那聪明人,比如麻姑,她就知道这地契的意义,所以一直就巴结着我。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当然知道她图谋什么。胡三娘是个有野心的,要是我再年轻上几岁,我会更看重她。至少那时候还有雄心壮志。但现在,一介老朽了,先生走了,我连个亲人都没有了。活着也就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麻姑这样的,只想着眼前安稳的,倒是正适合我了。”
林雨桐摆摆手,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的价值我都知道了。那么给我一样东西,我相信这东西你肯定有。你手里有的可不光是那些契书,还有名单!”
“白莲教上下你都熟悉,你又是你师父的最亲近的人。我不相信不不留底牌。白莲教最值钱的不是那地契,而是那份里里外外的名单。麻姑可不笨,她是没有向外的野心,但是对内呢?她想当圣女,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份名单。”
“所以,你利索点。这里离扬州并不远,再不抓紧,人都跑了,我找谁去?你的口供一点意义都没有了。除了听了你一生的悲惨故事之外,我得到了什么?”
谢迁眼睛闭了闭,继而失笑:“这世上的男人八成都瞧不起女人,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可是从我的母亲,再到我的继母,再之后是白莲教里各色的女人,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如今也就是世道对女人不公道,要不然,她们都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说着,他顿了一下,好似认命一般的道:“就在我房里的佛龛上,佛龛前的蒲团里……”
林雨桐摆摆手,郑甲就马上转身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就拿出来十二本册子来。里面记载的密密麻麻的,连每个人的长相特征,擅长的东西,人物性格都写的清清楚楚。当然还有每个人的职位,肩负的使命。
简单的看了一下,林雨桐觉得这哪怕不是全部,但有八成了。
将本子给郑甲,“速战速决,抓大的。”
从谢迁这里出去,林雨桐得去见那三娘和麻姑,哪怕是心里认定,但该印证的还是要印证。
三娘和麻姑是分别关押的。
林雨桐先去见了三娘,“你本该是有机会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三娘一脸的无所谓,“技不如人,成王败寇,仅此而已。”
“说的轻松。”林雨桐远远的站着,“你一直都自诩为聪明人,却不知道也不过是别人手
里的刀。干活的是你,可真正得好处的却是旁人。谢迁是绝症,命不久矣了。他手里不光有你们总坛的地契,更有白莲教上下的名单。你猜,这名单他会给谁?”
谢迁要死了?
这话三娘信。到从她进了白莲教,见到的谢迁就是要死不活的样子。熬了这么些年终于要死了吗?
死了好!
但是凭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要给麻姑。要是自己有那么一份名单在手,该方便多少?
心里暗恨又懊恼,“只会窝里横的东西。”
说了就闭嘴,戒备的看着林雨桐,“我在你的手里吃的亏多了,你的话我还得斟酌斟酌。”
那就是不想配合了。
林雨桐转身准备走了,三娘才猛地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朝廷也开始用女人了吗?要早知道这样,我早打发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能混进去……”
朝廷开始用女人了吗?
林雨桐觉得回去之后该跟四爷商量了。总得开个口子叫人看见希望不是?
没回答胡三娘的问题,抬脚就走了出去。
隔壁关着的是麻姑。
她可比胡三娘识趣的多,“我不想死,我愿意配合。我想,您总有用到我的时候,在谢迁身边,听的多了,知道的就多了。很多隐秘,我都是从谢迁那里听来的。谢迁他……活不了多久了……”
没错!谢迁病入膏肓了。
林雨桐的针灸看似将他的病症消除了,但那都是表面,他现在这种状况是治无可治的。
说是等他的手好了后给他官职,呵呵!他连两个月都撑不下来的。
麻姑的话有些道理,如今她需要这样识时务的人,哪怕并不喜欢。
林雨桐给王家说过了,叫适当的给麻姑一些优待,就不再管了。
后续的事情交给粘杆处就行,不需要亲力亲为了。
回了客栈,老九也在,“四嫂,您安排的事情都妥当了。”
老九也没想到,四嫂这里设的也是局中局,铲除了在杭州的白莲教势力,顺手又叫人伪装成白莲教余孽,想要这些人以白莲教的身份,混入漕帮。
古话说庄公舞剑意在沛公。可皇后舞剑,这她的意也不全在沛公。这江南的局势像是一盘棋,全在她的肚子里装着呢。
谁能想到她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朝漕帮下手呢。
可是细想,这一招还真行的通。想到这么要紧的事,皇后都叫自己亲自去操办,心里忍不住高兴,哪怕为了这个累的要死,可就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