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褚流昊轻笑,只是嘴角那抹上扬的角度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底发寒。
“五妹妹意图造反逼宫,被儿臣拿下审问,怎么?父皇母后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撇了一眼蜷缩在一侧的褚凌儿,丝毫没有任何触动,反而是一脸轻松开心的看向上首的褚恒玦,像是一个请功邀赏的臣子。
南宫林眉头皱起。
就连柳暖都忍不住秀手抬起,指向褚凌儿,声音有些颤抖。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昊儿,你…你怎么可以…?”
“妹妹?母后,别傻了!”褚流昊不在意的摆摆手,走向褚凌儿,蹲下身去伸出手指捏住了褚凌儿的下巴,用力抬了抬,看着对方那一双无神的眼睛,又转向柳暖。
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您不是从小便教育孩儿,对别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吗?”
“你!你…昊儿,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柳暖气急败坏的呵斥。站起的身体也因激动而略微颤抖。
“母后,难道您不愿意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吗?”褚流昊像是没有听到柳暖的话语一般,环视了大殿一周,随即用意味不明的语气冲着柳暖开口道。
柳暖闻言先是一怔,脸色依旧是不好看的,只不过明亮的双眸中快速的闪过什么,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高贵冷艳,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丝弧度。只是那笑容中的不忍与心酸显而易见。
“昊儿,那你可记得本宫还说过另外一句话:万事皆有变,速而不能察。”
“母后何意?”褚流昊微微一愣,随即松手,站起身来,目光直视柳暖。果然,这个宫里他谁都不能相信!就连这个母后也是如此,不是吗?!
“没有其他意思,母后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作何决定,作何行为,这次本宫都不会站在你那边了!”伴随着话音落下,柳暖的神情也更加坚定,像是对褚流昊彻底失望一样,深深叹了一口气。
“哼!”
换来的却是褚流昊的冷哼。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
褚流昊像是被那冷冽的表情刺激到了一般,语气有些激动的看着龙案旁边的两人。
“在别人眼里,我的母后贵为一国贵妃,位居皇后之下,深得父皇宠幸。而我,又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生活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谁又知道那都是表象!表象!”那俊郎的外貌此时也有些狰狞。
“你们有认真关心过我吗?有吗?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咆哮的声音响彻大殿。
一时间,褚恒玦与柳暖的神情都有些变化。
“这就是三皇子要逼宫篡位的原因吗?”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大殿中有些微妙的氛围。
“本皇子何来的篡位,只是大皇兄与五皇妹密谋逼宫造反,我只是前来阻止。”
“哦?那依老臣看现如今五公主已伏法,三皇子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啊,不如开朝会臣,皇上也好在众位大臣面前表彰一翻三皇子。”南宫林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褚恒玦的方向拱了拱手,语气真诚坦然。
就连站在褚恒玦身后的李木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南宫老丞相还是一如既往地老奸巨猾,脸皮颇厚!
“老丞相可真会开玩笑!”褚流昊眼神微眯,似是又恢复到了那个翩翩少年模样。
“大皇兄还未伏法,更何况父皇现在身中剧毒,更不易面见外人,还是等本皇子为父皇医治好了再说不晚。”
“如此说来,三皇子带来了御医,那还等什么?”
南宫林撇了撇嘴,道。
“那些庸医怎么可能治得了父皇身上的奇毒!”褚流昊摆摆手,继续开口:“不过老丞相放心,本皇子已经命下人去江湖中寻那位赫赫有名的逍遥神医了,相信用不了一年半月便能寻到。”
“如若寻不到呢?”威严而又疲惫的声音从龙椅上传出。
“寻不到?”褚流昊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虽然是半倚在龙椅之上,但那副睥睨天下的气势从来没有丢过。
冷漠,威严,这就是他对每一位儿子的态度,哪怕是他这位别人眼中最受宠的皇子,也不过是在其心情好的时候多询问几句罢了!
也只有那位在他面前是特殊的!那个让京城所有人都忌惮敬恐的南冥王!
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外甥!
想到这里,褚流昊的眼神越发冷漠。
“寻不到那…父皇便认命吧!”
褚恒玦表情未变,只是身体稍微挪动了一下,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看向下方自己的儿子,最聪明伶俐的那个。
“然后你便可以以叛乱之名将他们二人绳之以法,最后再顺其自然的登基上位是吗?”
“父皇说的哪里话,现在国难当头,这宫墙之内自当是应该稳妥和平,当有一人主大事!儿臣也不过是临危受命罢了!”
褚流昊好不自然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