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南宫林,他的确没想到褚恒玦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不过好在一切都还在掌控中,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出什么差错,即使褚恒玦真的让他和三皇子一起审理此案,他也有办法将自己置身事外,更何况不还有一个着急“建功立业”的三皇子嘛!
“老丞相觉得谁适合当这个陪审官呢?”褚恒玦将问题抛给了南宫林。
“回皇上,老臣认为……”
“太后驾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林的回话。
…………………………
夕阳下的皇宫除却平日里的庄重,在金色的余晖下更平添了几分肃穆与威严。
宫门前两个老人的背景被拉的很长很长。
“老伙计,要不要捎带你一程?”南宫林看着从大殿内出来便一副沉思模样的李胜,无奈出言问道。
“呃?好!”李胜从沉思中走出,抬头看了看南宫林,点头应道。
马车内,气氛安静到极致,但两个人却没有丝毫的不适。李胜是在思索刚刚大殿内发生的一切,南宫林则是因为对于那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心知肚明而淡然处之。
马车轱钴前进,南宫林索性倚在车内壁闭目养神。半晌后,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打乱了车内静谧的气氛。
“老伙计,我,真的是老了!”李胜那干枯的老脸上写满了疲倦,看的南宫林内心一阵唏嘘。
老?!是啊!他何尝不也是迈入暮年了呢!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要更努力的为云儿他们铺下一条宽敞大路。张了张嘴,南宫林还是安慰了一句。
“孙子孙女一大群,我们这些老家伙当然是老了!”
闻言,李胜笑着摇了摇头,浑浊的双眼下是一片犀利清明,看着南宫林直言道:“太后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并且能拿出那么多证据来证明柳江的叛国罪行?你真的相信是柳贵妃与三皇子的功劳?或者难道你也认为太后与皇上真的关系不合?”
看着对面这个多年老友凌厉的眼神,南宫林内心深深叹了口气,这个老家伙心思依旧这么缜密。
只不过 .....
南宫林收回刚刚松散的老态,一脸坦然,目光并无丝毫躲避的盯着李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只知道柳江罪该如此,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你…哎…”李胜张了张嘴,终究发现自己无可反驳。原来怀疑的心态也一瞬间明了。
现如今能左右皇帝陛下裁决的也只有太后一人了。而能请动太后的人,李胜自认为现今世上也不足有三,但这其中一定有当初太上皇的结拜兄弟、这位足智多谋、才高八斗的老丞相南宫林!
只是,他怎么也猜不透南宫林如此做法的原因。柳江到底与南宫林有何冤仇,值得这个老家伙动这么大的局、下这么狠得手!
“老伙计,我清楚你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南宫林微微一笑,他了解对面这个老朋友,这个家伙一辈子想的最多的无非是百姓与盛世!
“哎!罢了!我是真的老了,今天也算是解了我这些天的一大疑惑,剩下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四目对视,足足有五秒的时间,最终李胜无奈的摆了摆手,南宫林越是平静的态度,他越能感受出对方的执意。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南宫林的为人与做事原则。或者不如说是李胜相信自己的眼光,交友的眼光!
京城,是消息传递最为迅速的地方之一,特别是当有人故意为之时。
皇上上午刚刚聚集几人在御书房议事完毕,不到正午时间所有大臣便已得知消息,随即便开始了各种猜测与臆想。
此时的皇宫内。
褚恒玦正着一身明黄色的睡袍倚靠在床榻之上,金丝龙枕高高垫着。快入三伏的天气也多添了几丝燥意。大殿内四角处更是用上了冰鉴,丝丝凉气很快便充斥着整个大殿。
此时的内殿中,除却褚恒玦,便只剩下李木一人。其他的小太监、小宫女们都在内殿外守着,毕竟不是每个下人都有亲奉圣驾的殊荣。
“李木,今天御书房的事你怎么看?”褚恒玦双目微闭,突然开口问道。
正专心给褚恒玦收拾御桌上散乱着的纸墨笔砚的李木双手一顿,眼皮微搭,语气虽尖但却不响的回道。
“皇上,您可莫要难为老奴了!要说平日常您看不上眼的那些琐事,老奴还能帮忙参谋一二。可这朝堂之上的大事,老奴怎么能懂呢!”
褚恒玦嘴角一勾,双目微睁,饶有兴趣的打趣道:“老东西,朕发现整个皇宫里要论装傻,你称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
闻言,李木嘿嘿一笑,满是褶子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得意,嘴里还不忘回复道。
“再装傻,不也被皇上您看出来了嘛!”
“行了,说吧!今日里朕突然想听听你的意见!”褚恒玦笑了笑,懒得再理会李木的打诨,将话题拉了回来。
见褚恒玦如此这样,李木明白应该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