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绾儿就多谢姑母美意了。”唐宁绾难以拒绝玉晨晴的好意,只好让夏惜帮自己收下了这琴。
这时,门外的宫女进来禀报:“启禀太后,方才将军王前来看您,见您殿里有人,便离开了,说改日再来看您。”
“好,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玉晨晴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绾儿,你进宫以来,应该没有见过哀家的第二个皇儿吧!”玉晨晴假装不知道唐宁绾和宇文俊的事,一副好意的对她说,“下次,哀家带你见见他。这皇儿呀!最让哀家操心了,至今还未娶正妃,哀家正准备给他指婚呢。”
“好。”唐宁绾强扯出一丝微笑。
“你作为他的皇嫂,若是有认识好的姑娘还待字闺中,就告诉哀家,哀家也方便一些。”
唐宁绾心中一阵苦涩,连“嗯”都发不出口,只能朝玉晨晴点头微笑。
“好了,你也陪哀家很久了,快去歇着吧!别累着了。”玉晨晴发现唐宁绾方才听到自己说帮宇文俊指婚时,脸色就变得非常苍白,她有些于心不忍。可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让唐宁绾断了对宇文俊的念想呢。看唐宁绾的样子,玉晨晴也挺心疼的,只好让她回去休息了。
唐宁绾向玉晨晴行礼告退。
她缓步走出正殿,宫廊转弯处,她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痛,整个人没站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美人。”夏惜大叫一声,可她抱着玉晨晴赐给唐宁绾的琴,不方便扶唐宁绾,只好立刻叫来边上的两个宫女扶起唐宁绾。
看着唐宁绾脸色尽是惨白,夏惜怕宫女乱说什么,故意大声说给她们听:“美人呀!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咳疾还没好,又不小心摔了一跤,看您这疼的,脸色都白了。”
唐宁绾抬头看了夏惜一眼,知道夏惜的用心,也不说话,由宫女扶着回到了偏殿。
瑾玉一看到唐宁绾被两个宫女扶着回来,立刻上前,满脸关心的问:“美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紧跟着夏惜走进偏殿,“姑姑,美人身子弱,方才没走稳又摔了一跤,现下疼的脸色都变了,您快去太医院喊太医来看看吧!”
“好。”瑾玉吩咐宫女小心的把唐宁绾扶到软榻上,然后出门去请太医。
夏惜示意两个宫女离开了偏殿,接着把玉晨晴赐的琴放进内阁,然后才走到唐宁绾身边。
看到唐宁绾颓废的样子,夏惜心里猜出了什么。方才宫女进来禀告时,一说到将军王,唐宁绾的脸色就有点不对劲了。随后就是玉晨晴说,让唐宁绾帮忙给宇文俊找王妃,唐宁绾当时脸色就变了。走出正殿后,唐宁绾就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唉!”夏惜叹气,拉住唐宁绾的手,替她检查是否有摔伤。
唐宁绾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由夏惜检查,一句话也没说。夏惜知道唐宁绾心里苦,也没有开口,只默默的陪着她,待在这偌大的宫殿里。
此刻的唐宁绾,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飘浮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什么也没有。眼中无神的盯着一个地方看,她的心如乱麻,不知该如何去打理,如何去解开。自从那日在白云山下,宇文俊为她抢回荷包,微笑着告诉她名字,与她告别时,她就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沦陷了。那个威武刚毅的男子,那场偶然的邂逅,让唐宁绾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他。所以,即使那夜宇文俊没有来赴约,派人送了一封绝情信,让她伤心欲绝,唐宁绾都忘不了他。不是她不敢忘,而是舍不得。心已付,如何才能收得回?
唐宁绾心中不是不知自己是大祁皇帝的妃子,他是大祁的将军王,两个人只可以是叔嫂,绝对不能在一起的。可嫁给皇帝不是她所愿,她本就不愿进宫为妃,若不是为了唐家,她又怎让自己如此。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无论哪一边,她都舍不得。【就像是雪域之王仓央嘉措,面对心爱的女子和信仰的佛祖,他长叹:世间安得双生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命运捉弄,白云山的那场偶然中,大祁皇帝宇文杰遇见了唐宁绾,却不知她姓名。而唐宁绾遇见了宇文俊,后知晓他身份。不知上天会如何书写他们的命运?】
半个时辰后,瑾玉带着刘翼走进了慈康宫偏殿。
“微臣给玉美人请安。”刘翼提着药箱跪在地上作揖。
唐宁绾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翼,轻轻地说了句:“起来吧!”
“谢美人。”刘翼站起身,走到唐宁绾身边,看她脸色很差,人也不精神,从药箱里拿出垫子和丝巾,欲替她把脉。唐宁绾阻止了他,“刘太医,本宫没事儿,不必把脉了。”
“可娘娘您脸色很不好啊!”刘翼关心的说。
“没事,本宫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美人,您看这刘太医都来了,总不能让他白走一趟吧!”瑾玉劝说唐宁绾。
“是啊!”夏惜小声的说,“美人,这宫里的眼线很多,若是您不让刘太医瞧瞧,怕是不好,况且还有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