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想过,要是创业失败,实在没有饭吃的时候,就把手串给当掉,怎么也都能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
还好是坚持下来了。
这个手串我都戴了十年了,是我爷爷给我的。
我爷爷差不多也戴了快六十年。
半个多世纪,这串蜜蜡都是好好的,重来也没有断过线。
那天不知怎么地就断了,也算是缘分吧。”徐方达的手串可谓大有来头。
徐方达手上的这一串家传的老蜜蜡。
原本就是极品的鸡油黄,被徐方达的爷爷养成了鸡油红。
一看就知道是材料好,保养地也好的顶级蜜蜡。
这蜜蜡手串的珠子,拆开了卖,一颗应该都能买到一百万。
醋谭并不喜欢蜜蜡,但这并不影响她知道蜜蜡的价值。
醋谭的外公外婆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琥珀和蜜蜡。
醋谭手上也有一些,是书法大家外公给的。
醋谭一直都觉得那是老人家在手心里面把玩的东西。
后来是因为尤孟想琥珀色的眼眸而喜欢上了琥珀。
醋谭喜欢的,是和尤孟想的眼睛一样,清澈透明、灿若星辰的那种琥珀。
蜜蜡也是琥珀,但不是醋谭喜欢的东西,因为蜜蜡是那种深沉老气而且不透明的琥珀。
只不过好的蜜蜡的收藏价值是很高的,千年琥珀,万年蜜蜡。
蜜蜡要养,到了醋谭手里,就被房子柜子里面,没有一天到晚的上手把玩,也算是一种浪费。
“你这种级别的蜜蜡手串的线,应该也是特制的,这居然都能断,你换根线都得找大师出马吧?线换了价值也会打些折扣吧。”醋谭对蜜蜡的了解,要远远多于她对蜜蜡的喜爱。
谭士萍的养父,醋谭的外公,是书法大家,因为比较不喜欢商业化,所以并不算是太有钱。
朋友拿钱来求字,基本上都是会吃闭门羹的,但如果从交流蜜蜡开始,情况就会好很多。
“你们好好地说着铁树开花的事情,怎么扯那么远?方达,给航空公司写的信里面,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尤孟想觉得徐方达当时写感谢信的行为,就有些司马昭之心了。
“我没有啊,我就是写了名字座位之类的乘客信息。
至于联系方式,航空公司应该都是有的吧,这找一下很容易的,
不然航班取消什么的也没有办法通知我们,是吧?”徐方达并非像醋谭和尤孟想以为的那样,是一见钟情。
徐方达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是很沧桑的,早就过了会一见钟情的年纪。
“那就奇怪了,航空公司会有你的联系方式是没有错。
但空姐是不应该会有的。
你遇到的这个也是够厉害的。”尤孟想在醋谭说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之后,也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的确不应该对这个职业太过敏感,可尤孟想总归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些我倒是没有想。
我一开始也没有计划要和在飞机上偶遇的一个空姐有什么发展。
我大概是自己太作了,我既不想要找年纪比我大的。
又觉得大部分的同龄人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儿去。
也有可能,成长的环境不一样,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能够让我的内心产生共鸣的人很难找。
再加上,高一家里出事之后,看过各种各样丑恶的嘴脸。
我这几年,一直也搞不明白,那些聚集在我身边,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究竟是看上了我的什么。
但是她不一样,虽然她现在的家庭状况比较不太好。
但很明显是和我在差不多的环境下面长大的,很有眼界。
她也和大嫂一样,我都还没有说,就知道我这个手串的价值。
咖啡泼了我一身之后,她自己身上也未能幸免。
她也不管自己身上时什么状况,趴在地上,一颗一颗地帮我把珠子全部都找回来了。
她是快要上完初中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情。
她和我一样,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
就这样,还能保持一份纯真和善良,我觉得很难得。
我都说了好几次,让她不要坐空姐,来我们公司工作,收入会比做空姐要高很多。
但她还是希望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她的家庭现状。
我在她身上,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等下你们见了,肯定也会喜欢的。”徐方达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了。